这出色的移动速度，并不在他之下。公玉赋一个转身，常相思就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千头万绪在她清亮的双眸中闪过。公玉赋期待着这个女人畏惧她，可当她一开口时，只有满满的鄙夷：“活了这么久，却这么无情。”

这是常相思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以往在公玉赋听来，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意义，他本无情。可今天听来，却是那么地刺耳。他光洁如玉的外表下，戾气涌动，杀气弥漫。对于常相思而言，他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即使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他还是昨天那个丑陋的怪物。

丑陋极了……

“不……要走。”白端秀被踩了一脚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所谓的正常，就是对公玉赋的死缠烂打，这极其卑微的人，比尘埃还要卑微。而公玉赋收敛了情绪，然后轻轻摸了摸白端秀的头，笑了笑。

“乖，我永远不走。”自从白端秀成为了鬼人之后，公玉赋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鬼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连连点头，极其满足地跪在地上，将头依靠着他的大腿。

这让常相思不寒而栗，对于公玉赋而言，白端秀依然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这两个来自零妙仙人的杰作，第一次让常相思感到一丝丝的恐惧，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并且永远不会分开了。

公玉赋轻轻扶起白端秀，这个女人才是由始至终陪着自己的，哪怕是现在。白端秀感受着他的双手，脸上是极大的喜悦和满足，甚至眼睛里面都开始散发出光芒，这让常相思差点以为——白端秀还没死。

一个鬼人，眼睛里不该有光芒。白端秀越来越强大了……

“从今天开始，一切过错都会抹去，你就好好跟着本王吧。”公玉赋拍了拍白端秀的肩膀，他指的过错是指她居然受了迷惑，宁愿和他关在一起，也不将他救出去。这在以前，公玉赋第一反应就是将她拍散。

可是如果拍散的话，这么忠心的伙伴上哪里去找？公玉赋眼里的精光分外明显，他摸了摸白端秀的头发：“好好干。”

“是。”白端秀激动得浑身颤抖，从此她必定无怨无悔地跟随这个男人！

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在常相思的皮肤上涌起，公玉赋和白端秀的四目相对，似乎是两个恶魔在融合，那滚滚的黑气在一人一鬼之间涌动着，那刮过来的风甚至都划伤了常相思的脸。

“呃！”一口鲜血从常相思的喉咙喷涌而出，腥甜腥甜的味道让她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纵然有红鹫在身，可居然无法抵抗这两个人的杀气。这杀气，竟然比红鹫还毒！

比红鹫还毒！

这两个怪物，零妙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恐惧再一次袭击了常相思，眼里那公玉赋和白端秀的笑容，是那么地阴暗和放肆。她一直信心满满，可以很快就将都鸠国和第四国联盟收了，现在看来，这可不简单啊。

“咯咯。”常相思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踩着了几颗石子。公玉赋牵着白端秀的手，这鬼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他的笑容更是越来越阴郁而邪恶。

“怕了？”公玉赋若无其事地道，常相思的表情，让他太有快、感了。

拭去唇边的血迹，常相思深知这两百三十一岁和十八岁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百年人精，实力真不是盖的……

公玉赋面露笑意，走了过来。这笑，如同是恶魔重生时，对整个世间充满恶意的觊觎。他右边的白端秀，便是恶魔的伴侣，随时准备为他补上一刀，唯恐天下不乱。

这恐惧，很快被疼痛掩盖，只见公玉赋右手轻轻一扬，一股黑气凭空而降，如同闪电打中了常相思的天灵。

“啊！”常相思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云霄！公玉赋的笑在她的眼里支离破碎！

他这个恶魔的模样！

常相思的眼，模糊了，到底是谁，治好了公玉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