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脸一红,这两个人是在干嘛呢,这样大动静很容易让人误会。公玉华无语地耸耸肩道:“这书生手臂脱臼了,策眉在帮忙。”
“这样啊。”常相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忽然身旁闪过一个身影,一个人走了过去。因为速度太快,她没有看清楚。只隐约觉得那张脸似乎冷冷的,难道是小杰?
“噗!”公玉华和常相思正要走开,却听见了鲜血喷溅之声。
“洛哥哥!师兄,你干嘛?”策眉疯了一样地吼道。
不妙!公玉华率先冲了进去,只见洛白生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软软地瘫着,头歪在了一边,双手无力地垂下,而那双眼睛更是无神了。他的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而小杰的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胸前。
“咻!”常相思眉眼一冷,瞬间移到小杰身后,将他猛地往后拉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你干什么?”常相思护住洛白生的灵脉,转头冷声问道。小杰慢慢站了起来,面色冰冷至极,不应不答。
“咻!”常相思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怒视道:“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现在你都要死!”
“你……不要我处理石头了?这书生的内力是原料。”小杰的喉咙被捏得死死的,只能勉强地挤出几句话来,脸上的冰冷转为一丝惶恐。洛白生是出色的药师,身上的内力虽然不多,可是却很纯正,没有纯正的内力来引魂,是处理不了石头的。
“就算他的内力是原料你也不能伤害他!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常相思一怒,又一次将小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洛白生的内力已经全无,如同一只布偶坐在凳子上,策眉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只能含着眼泪,不停地呼唤着洛白生的名字。
“他……不会死。”小杰揉了揉嗓子,这个常相思果然如同传说中所说的一样,看似无情,实际却有义。
“起码要尊重他!你问过他了吗?”常相思怒道,问也不问就一拳打过去夺走别人全部的内力,这也太野蛮了!
小杰抿紧嘴唇,不吭声。他腰间的一个挂牌,在微微发着光。公玉华走到他身边,再次认真的问道:“你真是驯兽师?”
这么暴力的驯兽师,公玉华还是第一次见。小杰点点头,只见公玉华的影子忽然涌动了起来,一股黑气从他身后腾起,巨龙显现!它的脸一下子凑在了小杰的面前,
“千麟?”小杰一惊,它竟然被放出来了,当年是师父将它锁在幻灵的深山之中。他望着公玉华,此男子外貌出众,却深藏不露,非普通之人。
“你若能驯服千麟,我们便信了。”公玉华冷声道,他手一扬,巨龙听命,怒吼一声,巨大的前爪扑向了小杰!
“吼!”巨龙在宫殿之内横冲直撞,小杰一个飞身,跃上了半空。巨龙紧跟其后,巨大的嘴一张,滚滚黑气化成飓风,不断地将地上的石头,天上的飞鸟都吸进去。
小杰在狂风之中飘着,他拿出腰间那发光的挂牌,将内力覆盖在上面,挂牌一瞬间变成了一把巨刀。千麟一见这把刀,便狂躁了起来。它冲向小杰,整个身躯压了过去,紧紧地将小杰缠绕在中间,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挤压到折断腰了,而小杰却行动自如。
“孽畜!你有了新主人就忘了当初师父饶了你之事?你不念恩也就罢了,你若伤我,我便用这刀,再砍你一次!”小杰怒吼,双手扯了扯它的龙须,只见一滴滴血便从龙嘴里滴落了下来!
“吼……”千麟不甘地怒吼了一声,身子一直,一下子放开小杰,回到了公玉华的影子里。那大刀闪了闪,也变回了挂牌,小杰落在地面,一声不吭,而公玉华点点头,告诉常相思他的确是驯兽师。那挂牌是驯兽师特有的身份特征,一代传一代,伪造不得。
“哼。”可常相思还是生气了,她再也没有看小杰一眼。公玉华将双手覆盖在洛白生的头顶上,将内力传了进去,若是这书生没有一丝内力,恐怕难以生存下去。翻滚的内力进入洛白生的身体后,他的一双眼睛一下子恢复了神气,只是全身依旧瘫软无力。
“策眉……都让你别这么大力,我都快瘫痪了。”毫不知情的洛白生,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命悬一线,只当是策眉用力过度,让自己抽筋了一会儿罢了。
“对不起。”策眉望了望师兄,低头道。见洛白生已经没事,小杰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常相思就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孩子,她冷哼一声,坐在洛白生旁边一声也不吭,心里不断地琢磨着策眉和小杰这少男少女的来历。
“报!”未央殿外响起了士兵的通传声,并且送进来了一封信。
是一封给公玉华的信。
“见字如晤,你我虽然无恩义可言,可我还是想见你一面,今晚焰国与都鸠边界,不见不散。宣镜。”
“什么东西。”常相思草草读完,从公玉华手里拿过信便一把火烧掉了。公玉华笑,这算是明显的吃醋了么?
“不许去。”常相思冷着脸道,情敌真猛,明知不可能还直接找上门来了。
“嗯,好。”公玉华笑着应道,容颜俊朗美好。
一旁的洛白生此时才发现,原来公玉华和常相思,这般般配。瞬间,书生黯然了,不过一会儿,他便又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桃花运可真多。”
被常相思一把火烧掉的信,在地上成了灰烬。而焰国与都鸠的边界,宣镜已经在那里等候着,手里那把利剑,泛着前所未有的寒光。她阴冷着脸,算着公玉华是否会来,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日落西山,山风阵阵。荒芜的土地刮起的每一阵风,都带着一粒粒的沙尘,宣镜来回踱步,望着焰国王宫的那个方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日落的余晖已经消失,月亮也悄悄爬了上来,可那个方向却一直不见有人过来。
忽然,一阵轻柔的风吹过,一个人立在了宣镜身后,她惊喜地转过头,笑容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