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新转了转眼珠,这才想到,娆儿可是从未说过,孩子死了。
“那你说来晚了,是为什么?”
穆千娆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程玉雪。
“玉雪心地善良,对身边的人戒备不严,这次的教训,也许对她来说,是个好的开端!”
李月新被穆千娆的话惊了一下,但是仔细琢磨,却也很有道理。
“既然朕的皇子无事,你们就回去吧,这里,有朕亲自照顾着!”
“皇上,西胡大皇子在找您!”
外面的太监低声传话,晏凌曦皱着眉头说道:“就说朕有要紧事,他随意便好!”
“可是……”
“可是什么?”
“大皇子说非要见您不可,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晏凌曦双眼寒光闪烁,一股怒火在眼底升腾。
他虽然刚刚即位不久,但绝对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践踏皇室尊严。
“告诉西胡大皇子,这里是朕的皇宫,不是他西胡的后宫!”
“是皇上!”
那小太监见皇上如此说,语气也硬气了起来。
他带着一帮人出去,将西胡大皇子拦在外面。
“皇上,清宁先行告退!”
李月新见穆千娆走了,随后离开。
整个房间之中,只剩下晏凌曦和程玉雪两人。
一个昏迷着,一个满面愁容。
他向来脾气火爆,却没曾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他成长如此多,就连自己的本性,都被深深的埋藏起来。
原本性格暴戾的太子殿下,变成了胸有城府的大晏皇帝。
他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胸口一股闷气,无法发泄。
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当程玉雪出事的时候,晏凌曦才发现,有很多事情,都会逃脱他的掌控。
看着程玉雪苍白的容颜,晏凌曦的心底,有一丝微微的痛楚。
穆千娆和李月新离开寝宫,向着宴会的方向走去。
整个琉玉殿此刻按班就坐了不少文武将官。
太皇太后此时坐在上位,主持大局。
见到穆千娆安然无恙的来到大殿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清宁郡主,你居然还能来到这里?”
穆千娆微微一笑:“本郡主又没有罪过,为何不能来这里?太皇太后这话,可要说清楚!”
百官见此,原本喧嚣的场面,顿时消停了下来。
墨王叔坐在不远处,淡然的看着两人的对峙。
李月新没有说话,站在穆千娆身后。李丞相看到自家女儿居然和清宁郡主搅在一起,急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对李月新使着眼色。
李跃然坐在丞相夫人的身边,一双怨毒的眼光盯在李月新和穆千娆的身上,巴不得她们倒霉。
虽然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李跃然在千金圈子里的地位大大降低,更是很久没敢出门。
直到最近,才被放出来。
卿王谋反,琼芝郡主的死因,也无人再查。
李跃然被困了几个月,对李月新的怨恨之深,难以言喻。
太皇太后狠狠的拍了下桌案,冷声冷气的道:“你谋害哀家曾孙,如果皇上不治你的罪,哀家也饶不了你!”
“太皇太后这话从何说起?清宁何时害了太皇太后的曾孙?”
穆千娆知道,刘太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来。
太皇太后见穆千娆一脸不认账,立刻唤人将穆千娆签字的那张字条拿了出来。
“有证据在此,各位文武百官好好的瞧瞧,如今哀家的曾孙,就是被清宁郡主害死的!”
那些官员们满面疑惑,不知所谓,那张纸上书写的却是穆千娆的保证,可是皇子的死,从何说起?
有些头脑聪慧的文官见此,立刻明白了什么,下方传来一阵议论之声。
“难道是哪位娘娘有了身孕?”
“肯定如此,不然太皇太后怎么可能会发这么大的火!”
“和郡主要好的娘娘只有一位,这么说来,是贵妃娘娘了?”
下面的人互相谈论着,整个宴会,再度热闹起来。
最后,那些人的说法,也越来越接近太皇太后所想的现实。
“清宁郡主,就算你是先皇钦赐的郡主之位,谋害皇嗣的罪名也不是那么容易推脱的!”
穆千娆笑了笑:“太皇太后说我谋害皇嗣,可是宫中可没有哪个宫中报丧呢,您不要想太多,有时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太皇太后您搞混了!”
太皇太后被这句话气的肩膀直颤,穆千娆摆明了说她白日做梦。
她刚要说什么,身后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皇太后听罢,震惊的看着穆千娆。
原本指着穆千娆的手指被她僵硬的收了回去,太皇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