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康冷笑了一声：“你女儿这段时间，可真是多亏了唐总照顾呢。”

海明冼点点头：“沫沫顽皮，多谢了。”

唐傲脸色铁青，看来真没老子什么事儿了。不，有他的事——沙毅还等着他的身体放脑子呢！

这尼玛的！唐大总裁简直是一肚子火。

海沫沫紧紧贴着海明冼，过了一会也问：“爸爸，你怎么还活着？”

海明冼声音温和：“爸爸原本是想带你走的，但是上面授意分批撤离。于是爸爸和其他人离开，他们派了人扮成爸爸的样子带你走。”

海沫沫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又看了一眼唐傲。然后她突然从海明冼怀里挣扎着下来，一下子跑到沙康面前，一拳把沙康打得吐出一口血来。海明冼脸色一变：“沫沫？”

海沫沫揪起沙康：“如果那时候我爸爸是他们假扮的，那么现在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们假扮的？”

她把沙康拖回唐傲身边，沙康无语：“怀疑他是假的，你揍他啊。揍我干嘛！”

海沫沫一脸认真：“那万一他是真的呢？！”

那边的海明冼依然容色温和：“沫沫，我真的是爸爸。不信你过来看。”

海沫沫摇头，一脸警惕地退后两步：“不许过来。我的实验体代号是多少？”

海明冼立刻就答了：“N9x18。”

海沫沫又扇了沙康一巴掌：“还有呢？”

海明冼突然卡了壳——除了N9x18，还有别的吗？他们没告诉他啊。

唐傲都无语了——18叉这种代号，正常人是想不到。

海沫沫大为生气，一怒之下，就把沙康一顿暴揍。还好在旁人看来是暴揍，她下手是算轻了。沙康哇啦哇啦叫了一阵，突然角落里红光一闪，墙上的大屏幕上投映出一个人。

“沫沫，不要打了。”他声音沙哑，但是海沫沫一下子就停了手。

“爸爸……。”她歪着头看大屏幕，里面确实是海明冼，他双目通红，神色非常憔悴。而且坐在轮椅上，身上接着各种管子。他透过角落里的探头，似乎也在看海沫沫：“宝贝，爸爸受了伤，才让沙叔叔过来接你的。不要害怕。”

海沫沫这才放开沙康，走到大屏幕前：“爸爸你在哪？”

海明冼轻声叹气：“爸爸在无菌实验室，暂时还不能走出这里。沫沫乖，先在外面住几天好吗？”

海沫沫很懂事地点头：“沫沫等爸爸出来。”

海明冼又抬头看向旁边的唐傲：“唐总，这些日子沫沫多谢你照顾。沙先生，请不要为难他，让他离开吧。”

沙康想了想，点头道：“海博士开了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这个女儿有点凶，你一定要看好。”

他擦掉鼻子上被海沫沫打出的鼻血：“唐总，事到如此我也不怕你泄露什么了。有海博士为你求情，兄弟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走吧。”

唐傲看向大屏幕之中的海明冼，突然问：“海博士，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吗？”

海明冼挥挥手：“唐总，我从受伤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你也不必再说服我什么了，我是个科学家，我毕生的梦想，就是寻找生命的极限。而这些，沙先生他们能够给我。国家只会限制，限制每一个科学家的成果和才华。我走这一条路，就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你不必再多说了。”

唐傲果然没有再多说，他举步往外走。海沫沫也跟出去：“我要送我爸爸出去。”

她也不用征询别人的意见，自己就跟着唐傲往外跑。实验室外面果然围了不少人，唐傲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却悄悄散开。

海沫沫一起把他送到大宅门口。唐大总裁走了一段，突然又顿住脚步：“海沫沫，海明冼……。”

不待他说完，海沫沫就打断：“我爸爸是好人。”

“随你吧。”唐大总裁举步往外走，沙康等人也没有再阻拦。他渐渐走远了，身后路灯的光都看不到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突然蹿了出来，是汪汪。

它左嗅右嗅，最后一脸奇怪地望着唐傲。唐傲也不理它：“海沫沫跟海明冼去了，你要是乐意也去吧。反正你们两个一人一狗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汪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慢地跟在唐傲身后，一步三回头。

唐大总裁回到动物园，吴桂海等人都非常奇怪——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唐大总裁走回办公室，倒头就睡。模模糊糊中梦见那个薄雾初降的夏夜。

“沫沫的存在，就是为了在爸爸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哪怕是……粉身碎骨。”

“个骗子！”他悻悻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