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璇应道:“稍等一下!我自己会注意安全。”
碎石在头顶落下,她却低头寻找。怎可能照顾自己,火寻风欲要动身,海凌思扯着他说:“别走!不要管她。”
火寻风看着泥巴和水泥石砸在冰女璇背脊和头发上,怎能不理她。暴喝一声,猛扯开海凌思。海凌思死也不依,她决不能让自己的男人跟冰女璇死在一块。火寻风无计可施,趁着海凌思扑入怀时,举起手肘愤力把她砸昏。将她放在冰女璇安排好的位置上摆好坐姿,飞奔营救冰女璇。
“别找了!钥匙在我手里!”
冰女璇欣喜若狂,问:“真的?”
火寻风问:“哪个位置安全?”
冰女璇笑着拌开他手,丝毫没找到钥匙的踪迹。失落地说:“没有啊!”
火寻风不耐烦,摇着她肩,喝:“别傻!我说有就有,躲在哪里安全?”
左翎雁头上的横梁果然砸在她的右面,刚好定住了后面倒塌的墙壁。地道若蹦了提的大坝,一发不可收拾。冰女璇也醒悟,指着他扔下便条纸的地方说:“一百米内只有那个地方安全!但只有一个人的容量。”
火寻风抱起冰女璇,飞扑到她所指着的地方,心想:“只有冰女璇有可能把大家救活!决不能让她死!”
他把冰女璇按伏,张开大手把冰女璇抱个结识,用背脊顶住划下的水泥板。就像地震时母亲拼死抱住坏内的小儿,以背脊作小孩的挡箭牌。
“嘭!”
石板终于倒下,冰女璇果然没算错分毫,他们所在的地方只能让一个人安全,火寻风张臂顶住逐步滑落的石块。满头大汗地说:“就快没力了,快把身体移开一点,别让我砸到你!记住,别伤心!你要想办法救活其他人!我相信你可以的。”
冰女璇的脸离火寻风只有两厘米,清晰地感受到火寻风因撑不住重力而震抖的身体。他喊:“不!你撑住,我有办法的,相信我!我有办法救你的!”
火寻风牙关哆嗦:“我相信你!”
冰女璇转不过身,只能用手拼命乱找,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火寻风不负石板重力被石板挤死要好一点。冰女璇手掌被辣了辣,她觉得那是一柄剑柄。不管三七二十一,玉指往剑柄处探,不顾被刮伤,从泥中拔出那炳剑柄。
赫然是一把断剑,抱着一丝希望,用剑柄竖起,顶住火寻风背后的石块。只有他们这里有光灯,两人都能看清,那把断剑正是火寻风在通天塔顶杀死大剑师的断剑。
最让人吃惊的是,那把剑居然顶住了十几吨的巨石快。而且剑身毫无弯曲迹象。火寻风瞪大眼望着冰女璇,问:“这把断剑怎么会在这里??”
冰女璇喘气道:“刚才乱探,被它剑锋刮伤了。就在泥土里面拔它出来。谁知它这么厉害,顶住上面十几二十吨的东西,果然是一把宝剑。”
断剑依然留着许多锈迹,被断剑一撑,空间赫然打了一倍。火寻风也不用活活被左右两块大石挤扁。火寻风清楚记得当时杀死大剑师后,曾经认真地把断剑打磨了一番。还珍而重之地储存在杂物房的保险柜里。按理说,断剑是不应该有铁锈的。
不及多想,冰女璇突然抱着火寻风哭泣,火寻风劝:“别哭,快想办法逃生。我们只有几小时时间。”
冰女璇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不走了。”
火寻风大惊,盯着冰女璇试探着问:“是不是你早就算准我们无法逃?”
“不,方法还是有的。但我不想走了。”
火寻风耳鬓撕磨在她耳边说:“别放弃,我相信你。”她以为冰女璇思绪混乱,想不到周全办法。
冰女璇算准这狭窄空间的一切绝不会被任何人知晓,大胆起来说:“即使逃出地面,阿尔修斯爷爷也可能被处决掉,拉丁美洲的家人也可能被战火灭族,你也会回到海凌思身边”蚊蚋咿咿又说:“连唯一交给我的钥匙也不见了,什么都没了。那还为着什么逃生?”
冰女璇忽地把压抑的情感爆发,火寻风蓦地里不知怎么反应:“我我哎,那些事现在别想了,别忘记其他人还指这你去救。你要振作。”
两人股肱并靠,冰女璇娇眉一轩:“除了爹娘,连家族其他人也是存着机心来巴结我。他们知道施恩会得到厚报,等什么时候我飞黄腾达,就回去报恩,所以从小听到最多的就是‘有恩必报’的教育。直到被送到通天城也是一样,欧姆雷家族不断巴结我,家族也极力希望我跟他们有关系。后来巴结我的人越来越多,我都觉得烦了。”
冰女璇发泄心中不畅,火寻风不敢打岔,顺着她语气说:“于是乎你不想应酬那些人,就变得越难越冰,越来越不近人情?”
冰女璇微笑:“或者因为小时候已经讨厌那些有机心的施恩,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只有两个人不一样,阿尔修斯爷爷和你。不会为了得到好处才笑脸迎人。”
火寻风循循向导:“但阿尔修斯那老头现在还等着我们,你不死,只有你不死,我们才能不死,阿尔修斯才有机会获救,才有机会回去看一看你的家人!”
冰女璇忽地狠心起来,翻身闯入火寻风坏内,呜呜咽咽道:“这里只有你我,不会被任何人知晓。”话毕,主动吻往火寻风眉额。
火寻风心头火热,轻力推开冰女璇:“别这样!”
冰女璇低泣:“只此一次!求你,不管能不能逃出去,你也不是我的!倘若逃不出去,你就当施舍我。”
火寻风就怕她打定主意不想办法,劝:“别,事情要分缓急快慢”
冰女璇转过身,热泪纵留,痛哭恸绝,对着头顶的石块喊:“自作多情!你这个贱妇!别人骂得你没错!你就是一个贱妇。根本没人稀罕你。”
疯狂地咒骂一轮,很快,她又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冰人。眸子漆黑,心也漆黑。久不久会露出轻蔑的冷笑,冰冷的心门重新关起上栓,用精钢烙铁牢牢锁起。没有人再能打开这把锁,除了那三十五公克的黑铁钥匙。
阴霾的脸色并不让人感到寒心,甚至还露出撩人的媚态。她能对着哪些有机心的人冰冷起来。对着火寻风,他只能故作姿态地装作冷淡。
冰女璇把曲起腿,把大半截裙子撕掉,露出那双无暇皎白的葱嫩**。火寻风怕她自暴自弃,阻止道:“别这样!我也没说我讨厌你”
冰女璇冷静异常地说:“衣服被染湿了,弄不好会结冰。你也快把撕掉的衣服撕掉。”
“哦。”火寻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了个人似的。接着,看到冰女璇微挺身子,把撕下来的裙子作为帘子,撑在两人头顶的石缝。说:“男女有别,以避嫌疑。我要专心想办法了,你别做声骚扰。”
火寻风心头一酸,忍不住递过手去握住冰女璇,说:“你知道的,你看到的,何必这样?”
冰女璇欲要挣脱,又怕动作太大让头顶的石块塌落。说:“我已经知道了,我已经看到了。君子之交理应淡入清水,你放手吧。”
火寻风没放手,还把那可恶的帘子撕掉。
隆隆细响,挂着裙帘的石块突然轻轻地动弹了一下。冰女璇倒抽一口凉气!喊:“塌下来了!”往火寻风坏内扑去。
火寻风也心胆俱寒,也同一时间张臂抱紧冰女璇,背脊翘天,放开冰女璇的颈,双手撑地,膝跪起来:“别怕!天塌下来我帮你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