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竟秋问道:“怎么,燕姑娘要走?”
燕小妹嗯了一声,接道:“是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袁竟秋深深看了燕小妹一眼,然后道:“你若是真的要起,也请听我讲一个故事再走吧。”
燕小妹眼皮一抬,疑惑的望着袁竟秋,问道:“哦,什么故事?若是与我无关的故事,我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袁竟秋自顾自的坐下,丝毫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却道:“是关于燕姑娘身世的故事。”
燕小妹大惊,一迭连声的问道:“什么?我的身世!这,这是真的吗?你直的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竟秋连连摆手道:“唉唉,慢点慢点,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回答哪个呢?”
燕小妹歉意一笑,道:“那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讲给我听吧。”
袁竟秋点了头,接道:“好吧,你先坐下,要走也不急在一时,好,我这就细细说来。”
燕小妹侧耳恭听,再不说话,眼神定定的望着袁竟秋,表情变化不定
袁竟秋肃容接道:“大概二十年前吧,在神都北郊外,一个小村庄中,生活着一户和和美美的四口之家,然而有一天,却被一个意外打破了平静的生活。那一天,碧空万里,正是秋高气爽时节,适合狩猎取乐,于是,久居神都天帝宫的天阳帝耐不住寂寞,率领数员武将前往北郊狩猎。”
燕小妹突然插嘴问道:“这家人姓什么?”
袁竟秋没有怪她打断,接着道:“户主姓叶,叫叶长发,他膝下有一对儿女,大的才五岁,叫叶飞,小的却是刚出襁褓的婴儿,名叫叶燕,叶长发妻子冯氏,他们夫妻二人远避族人,躲到这里本是想过着与世无争的平凡生活,但那次意外,却夺去了他们夫妻二人的生命。”
燕小妹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问道:“叶燕,叶燕,难道这叶燕是……”
袁竟秋平静的看向燕小妹,然后继续道:“不错,这叶燕便是你燕小妹了,当时的天阳帝只顾自己狩猎高兴,哪里知道自己逸兴飞扬的举动,却已经踏坏了叶长发夫妻二人辛苦种好的庄稼,他与七名武将连同数十名亲卫一起,追赶一匹野狼进入这叶家村。
那野狼不是一般的野狼,想必是成活数百年的狼精吧,竟然跑得甚快,虽然比不过天阳帝等人的快马,却沿途翻山跃岭,跟天阳帝等人捉迷藏一般,尽往僻静处钻,甚至还差点将天阳帝惊下马来,天阳帝发誓一定要活捉此狼,并要煮了请大臣们同吃。
然而,也许是天意如此,那野狼跑到叶长发的屋前,让出门的叶长发看见,一人一狼顿时对峙起来。”
燕小妹有些疑惑的问道:“那野狼快成精了,难道也被叶长发……被我父亲杀了吗?”
袁竟秋颔首道:“没错,是被你父亲所杀,不过却不是你父亲一人杀死,一人一狼相持半刻之后,便对冲向前,时行激烈的肉搏,叶长发勇猛无比,却终究敌不过那狡猾的野狼,险些被野狼咬破脖子,危急中叶长发拔出了腿上深藏的短刀,刺伤了野狼的一打前腿。
野狼被叶长发刺伤后,亡命逃窜,叶长发在后面紧追不舍。野狼的危机意识非常之高,它能感应到很远以外危险,但是,也许是野狼知道外面被层层包围,后来便准备找个缺口,更闯而出,却正好被天阳帝赶到,一箭射入其体内。”
燕小妹惊问道:“啊——那野狼竟是被天阳帝杀死了吗?”
袁竟秋摇摇头,接道:“不然,天阳帝等人皆以为野狼已死,相互间对天阳帝阿谀奉承起来,说着令人肉麻的话,哪知,那野狼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而且,它不但站起来,还将那箭折断,接着带伤逃跑,然后却是慌不择路,再过不久,被叶长发随后赶来看见,一箭正中咽喉,然后捉了回去,准备做个丰盛的晚餐。
半个时辰后,狼肉已经煮好,叶长发叫来妻子冯氏和一对儿女,冯氏抱着叶燕,喂她喝汤,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叶长发知道事出有因,拦在妻儿身前,低声通知冯氏带着叶飞兄妹二人先躲起来。”
燕小妹问道:“是那天阳帝找到我父亲居住的地方吗?”
袁竟秋点头道:“正是,你父亲走出门外,看到为首之人被众人环绕,知道身份必不一般,便问道‘来者何人?为什么要擅闯叶家’,天阳帝一方有一武将出来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见了天帝还不跪下!’叶长发始知眼前之人原来是天阳帝,惶然跪下后,便被那员武将狠狠踹一两脚。
天阳帝问叶长发道:‘是你将朕的野狼煮来吃了?’叶长发回道:‘回禀天帝,草民不知是天帝追捕的猎物,若是知道,便是借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抢了天帝的猎物啊,这野狼虽然煮了,却还不曾吃过,请天帝恕草不知之罪,这煮熟的野狼便算是草民奉献给天帝的。’你道那天阳帝怎么说?”
燕小妹心里有些紧张,问道:“他怎么说的?”
袁竟秋道:“那天阳帝还没有说话,那名武将便在他身旁进言道:‘天帝,此人竟然想分食天帝的美餐,可算是大逆不道了,若是他日传扬出去,秘定于天帝的威严有损,恳请天帝下令,立即处斩此猎户一家,以儆效尤’那天阳帝正在气头上,于今被武将点醒,声称言之有理,便命人将叶长发当场斩杀了。”
燕小妹愤然起身道:“啊,我,我父亲便这样被天阳帝杀了,好,很好,想不到叶子师兄死于天阳帝手中,我父亲也死在他手中,算他死得早,不然,我定要亲自手刃仇敌,以祭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只是,不知我母亲逃走了没有?”最后想到叶母冯氏,重又坐下,柔声问袁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