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三少爷对这布料真是势在必得。”翠秀道:“不但给了五千两银子,竟然还给了织锦布庄的地契,这要是被老爷知道,还不得活活的气死?”
银子倒也罢了,反正苏家钱多,五千两也罢,五万两也罢,并不算是什么,眨眼也就赚回来了。但是店面的房契,却是两回事了,这是根本是安身立命的东西,特别大部分的产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的,一代一代,到了苏晟的手里,只能越来越多,越做越大,卖给了旁人,这简直是一件没办法向老祖宗交代的事情。
苏沫想着便觉得自己像是捡了钱一样,爹要是知道了这事情,只怕真是要气的不轻。自己本来只想落井下石再坑苏恒一把,没想到,他却给了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只是这东西,现在可不能给任何人知道,还是得先藏起来,等日后看形势再说。
苏晟再是恨铁不成钢,对儿子也还是心疼的,苏恒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这是没办法的。若是知道被人陷害了,还是被自己的女儿陷害了,那可就不是恨苏恒了,而是恨苏沫了。
“行了,这事情就这样,我们不用再管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苏沫拍拍手:“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接手,乌木你伤还没好,去休息吧。”
“是。”乌木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苏沫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清的爽快。
上一世,自己与人为善,觉得谁都是好人,觉得家里都是亲人。可谁知道,那些所谓的亲人,无时无刻不想着陷害她,只怕她日子过得有一点舒坦。而这一世,她终于可以先走一步,将上一世所有的亏欠,都拿回来。
更何况,她也不曾主动做什么,若非是苏恒自己草菅人命,又何至于此走到这一步,人在做,天在看,自己为非作歹,自然会有报应降临。
凌霄很守诺言,虽然昨天晚上就守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却一直秘而不宣,直到半下午的时候,这才将人一串的送进了府衙,带到了薛尚阳面前。
王惠这一天都心神不宁,今天清晨的时候,将所有的现银都拿上,送走了偷偷摸摸的苏恒,然后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到了中午的时候,织锦布铺的管家来了一趟,带来一个令她更不安的消息,苏恒在拿走了织锦布铺所有的现银之后,又回去了一趟,让管家在门外等着,在库房里翻了一阵,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苏恒走了之后,管家有些不安,进库房一阵检查,然后发现,装着地契的匣子竟然空了。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少了银子,王惠还可以贴补的上。她虽然现银不够,但是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是有的,只要有几天时间,就可以将银子兑换出来。但是地契没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王惠,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管家虽然一直忠心与王惠,但也是苏府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地契对苏家来说代表什么,这苏恒把银子拿走的时候,他还不是很担心,但地契不在,这当下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原地待了几秒钟之后,便急匆匆的去找王惠了。
王惠听见这消息之后,也立刻烦躁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忍不住的涌上些责骂苏恒的话,忍了又忍才压了下去。
王惠安抚了焦急的管家,说了这事情她会负责,让他先回去,然后,又再摔了一套茶具。
秋竹这时候已经被打发到慈云庵去躲着了,春梅心里暗暗叫苦,小心翼翼的扫了地上的碎片,低声道:“夫人,这,少爷要是嫌钱不够,这还说的过去,可是他拿布铺的地契做什么?这,这是当也没处,卖也没处卖啊。”
“我怎么知道,他,哎……恒儿他这是想做什么?”王惠转了两圈:“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就算是这事情过去了,再回来。只怕老爷也不会再信任恒儿了。拿家里的地契,这是大忌啊。”
春梅跟着叹了两口气,虽然一贯能明白王惠的心思,但这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不找边际的劝了几句做吧。
只是王惠还不知道,更让她烦心的事情,还在后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