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昂起头,难以抑制的大叫"啊......啊......啊......",那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兽,声声让人心酸,声声催人泪下。
旁边的老太监,却是笑得一脸菊花的模样,后面的小太监立刻送上一张交椅,另一个手捧着一个托盘,老太监闲适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一个茶杯,看着在那里歇斯底里的易轩,像是在看戏一般,一点也不在意。旁边的小太监也是一脸漠然,不是天生没表情,就是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并且毫不在意。
易轩低下头,看了他们一眼,眼角还有一滴泪水挂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讽刺。深深的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让眼眶的眼泪掉下来。木然的看着他们,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看到已经平静的易轩,这些人反而皱起了眉毛,不知道是因为他没有痛哭流涕,还是他这么快就让他们没有戏看而不高兴,易轩觉得完全没必要去探讨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坐着的老太监皱着眉头说:"小子,这么快就接受现实了?要不你求我,求我也许我可以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不下手吗?还是考虑下刀的时候快一点,痛苦少一点?"易轩完全不受影响的暗讽。
"小子,不错,还满上道的,要不切了以后就来服侍公公我吧!"那老太监似乎有点欣赏他的样子。
"不必,去处?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就动手吧。"易轩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太监见他的样子,顿时失去了兴趣,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了,那张沧桑的脸上布满寒霜,让人不寒而栗,手下的小太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一步,眼里闪现出惊恐,就连呼吸也都不敢大声。易轩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四周的人,呆呆的。
老太监向着手下一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两人上前拉起易轩向着对面的一个紧闭的房间走去,易轩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可以承受无论什么的准备了,可是当他们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易轩觉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墙上挂着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完全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还能有什么想法。
屋子中间有一张床,四周一尘不染的样子,床的旁边一张长长的三层条案上,最上面的放着各式各样的刀,闪着光,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中间放着稍短一点的,并且看上去也不是十分锋利,最下面一层也是刀,不过像是完全没打磨过的刀,顿的不像是能切得动东西的样子。
易轩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一把把他拖到那张床上,然后用床四角的铁链将易轩固定在床上。等易轩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大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周围的人却是充耳不闻,像是完全不在意他,任由他嘶叫,挣扎。那老太监听到这样的叫声,却是笑了起来,低喃一句"真是美妙的乐音!"情不自禁的走到那条案面前,看着上面那闪亮的刀锋,拿起一把,手指在刀锋处一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易轩看着这个丧心病诳的老太监,不停的挣扎自己的双手,可是确实徒劳。那老太监提起刀转过身,对着易轩说道:"你说用这把怎么样?"
易轩由于刚才嘶叫而伤到喉咙,此时完全发不出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嘴里呜呜的声音,那老太监怪笑一声,轻声说:"不喜欢这样的?好吧,成全你。"说完转身在最下面的条案上取出一把连点刀锋都没有的刀,笑得春光明媚的,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这把吧,这把适合你,真的!不怕,我会轻轻的,轻轻的。"
那样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让易轩完全崩溃,为什么会这样?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原来是要自己这条命!
可是自己这样待宰的羔羊还真是不好找,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灰心丧气的闭上眼睛,原来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可是现在的自己就是死都不可能。周围那些笑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不知道怎么的,易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老太监看着床上的人已经失去意志了,摇了摇头,把手上的刀递给旁边的小太监,然后说:"你来吧,这样的死鱼我没兴趣。"说完,看也不看一眼,转身离开那间房间。
小太监第一次拿起这样的刀,不由的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心慌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看着那床上的人,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然后一闭眼,举起刀就要砍下去,然后一阵恍惚,最后一看,看见那人下身处一大片的血,看着那刀还在那人身上,吓住了,慌忙的退出那件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