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声中,禁军们手中弩机发射,无数箭枝从四面八方纷纷射来,自己与那道姑完全暴漏在对方的射程范围内,密密层层根本无法抵挡。正大叫我命休矣时候,忽然眼前一花,那道姑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把金刚伞来,蓦地撑开,向四周舞动,荡开箭枝,这伞布不知是何物织就,迅猛的箭枝竟射之不透。看来也是一件宝贝。
杨禾细看四周形势,唯有冒险冲入敌阵之中,方能使对方的弩箭无法展开,那时再图突围之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当即大喝一声,一扯那道姑的左臂道:“走!拖着她向山中密林深处急冲。正前方一名禁军方才射出的一支弩箭被金刚伞挡落,正拨弦上箭,蓦地一支飞刀袭来正中咽喉,扑地便倒。却是杨禾应急掷出的那柄手术刀。这时两人已奔出十余步,偏离了包围圈的正中央,敌箭仍是纷纷射来,道姑挥舞着精钢伞应付着杨禾身后的密集箭雨,却无暇顾及自己身后。这时杨禾前方又有两名禁军各自射来一箭。杨禾扯着那道姑向右疾闪两步,右手军刺挥动,将两箭一一打飞,转眼又冲出十步
此时已近包围圈的边缘。那些等在禁军后方的五十名杀手早已看准形势,拦在两人去路上蓄势以待。
禁军们放弃了弩箭,举起长枪长矛从后赶至,挺起兵刃毫不留情地向敌人攒刺,招式虽然简陋之极,容易避开,但众枪齐刺,数量一多,自然也防不胜防,登时将两人冲散,分别围在中央。
嗤,杨禾右臂一痛,被枪锋划破,率先挂了彩。他却毫不畏惧,边退边将攻来的长枪荡开,向深山方向迅速移动。
同一时间,道姑收起了金刚伞拔出长剑,手腕一抖,打横儿削出,刷地一声,立时便有两人惨叫着倒地。她向前奔出十余步,跃入杀手阵中,剑法展开,强行突围。她的剑法十分精妙,剑身似被一道无形剑气笼罩,白光盈盈,剑锋所到之处总有人溅血身亡。
杨禾并不喜欢处处致人死命,虽然也杀过不少人,但那都是迫于形势不得以而为之。并且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死有余辜。但眼前这些禁军却不见得都是坏人,他心中犹豫,手中便留了招,毕竟杀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此刻见那道姑前行的速度远较自己为快,一旦她突围成功,那么敌人的心力便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那时候,要冲出去,比起现在要困难得多。心中一急,便再无这许多顾忌,反正我不杀你你就要杀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字,杀!
他恶念一起,出手便不再留情。往前急冲两步,军刺递出,刺进一名杀手的胸膛,再拔出时带起一股血箭,竟意外地喷在另一名杀手的脸上,那人眨眼的功夫,已被军刺贯穿咽喉。
血雨乱飞,杀气四射,杨禾身上漫布着一种可怕的死亡气息,所到之处,随手便杀,毫不留手。
杨禾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颤响,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每杀一人,看到伤处喷射出的殷红的鲜血,心中都隐隐泛起一种痛快之极的感觉,这个想法让他悚然而惊。暗责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变成了嗜杀的魔头?”
然而这时候已无暇多想,正是需要一个杀字和强大的意志。
禁军冲了上来,一柄柄长枪当胸疾刺,无法抵挡。杨禾矮身就地一滚,避过十多柄枪尖,军刺一送,捅进一名杀手的小腹。那人一声惨叫,仰后便倒。这时禁军长枪又纷纷刺来,周围的杀手也挥刀疾疾砍落。身旁已无容身之地,这当儿连躲避也无是不能了危急中杨禾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双腿疾探,已夹住一名杀手的右足,双臂在地上一撑,身躯离地急旋,借助腰力,发出一股狂猛的力道:“登时将那杀手的小腿膝关节绞得脱了臼,向前扑倒,压在他身上。
嗤嗤嗤,也不知多少枪,多少刀剑,同时招呼在那杀手身上,登时将他击得血肉模糊,当场气绝。就在众人愕然愣神的一刹那,杨禾连续刺出七刀,刀刀刺中敌人的脚踝偏后之处,那里是小腿连接脚掌的肌腱所在,内里又有一条大动脉血管,一刺之下,登时鲜血狂喷,一腿暂废,失去作战能力。因是动脉所在,被军刺穿了个窟窿无法止血,就算送来现代的医院,多半也要作截肢手术,那时候附近并无大夫诊治,这些人唯有坐地等死而已。在七名敌人惨叫扑倒时,杨禾猛推身上死尸,将它推得向对面禁军飞去,同时向旁滚出,脱出了敌人包围。闯入另一拨杀手阵中。
人声喧哗,刀兵交鸣,眼前所见唯有片片血雨,腥风扑鼻,掩埋了理智,心中只剩一个目标,让敌人倒下。
那道姑杀红了眼,剑尖颤动中,招招挑人咽喉,中剑者均是一剑毙命,竟无一例外。就在杨禾突出包围圈时,她的身后已倒下三十多条尸首。
由于被杀手所困,后面的禁军趁机赶了上来,又将两人重重围住,任他插了翅膀也难飞出。
杨禾自知今日必死,反而冷静下来,不再想着逃跑,尽量节省体力与敌人周旋,以最直接简捷的招式刺杀周围敌人,由于禁军人数太多,众人一涌而上反使外围那些杀手和禁军缚手缚脚,兵器施展不开。杨禾看清了形势,只是将杀手们的招数荡开,专门刺杀那些禁军,禁军人数多,前面倒下后面立时补上,仍能维持着方才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