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道:“这如何使得?你的剑是你随身之物,你抛给我,我若掉头便走,你岂不吃了大亏,上了大当?”
杨禾道:“无妨,道长剑法既高,德行必高,自不可能是无赖小人。”
那道士只把两手乱摇道:“不可不可,瓜田李下,嫌疑之地,避之为上。”
杨禾见他推三阻四怎也不肯舞剑,亦不肯将小舟摇近,显然是吹嘘过火,担心牛皮被当面戳破。当下也不戳穿,笑道:“既然道长不肯指点,那便喝酒好了,这大好月色,若无酒相伴,太过遗憾。”
那道士笑道:“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只可惜你只知喝酒,不知人生真意,与我修道之人志趣大异,不能算知己,只怕说不上话,却是遗憾得很。”
杨禾不忿道:“你们修道之人怎样,道长你又如何修行?怎样便说不上话了。”
那道士说道:“大器修行不厌华,玲珑癫傻属吾家,清风里面全真气,明月前头结宝砂。”
杨禾半句也没听懂,皱眉道:“你念这首诗就是答案?我不懂。”
那道士笑道:“你不懂,我懂;世人不懂,修道人懂。这岂不是区别?”
杨禾不禁为之气结,喝了一口酒,摆摆手道:“道长去留请自便,我要练剑了。”说着捡起莫愁剑,又在湖边自行练起来。一时剑光闪闪,与月色交织一片。一趟剑法练完,一瞥眼,那道士仍然未走。也不理他,寻回剑鞘,连长剑一起抛在一旁。仰在草丛里大口灌酒。
那道士笑道:“你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杨禾心道:这套剑法本没有名字,可是眼下若将实话说出,势必又受他一顿嘲笑。怎也要想一个深奥的名字。”当下竭力回忆着武侠小说里剑法的名字,暗道:“剑法巅极乃是独孤九剑,可是这套剑法深奥无比,厉害非常,这道士多半认得,我若说出来反遭他嘲笑。须得说一个不甚厉害却也属上乘的。”
那道士见他沉吟不答,已明其意,笑道:“定是你自己太不成器,说出来怕辱没了这套剑法的名声。”
杨禾道:“我这套剑法叫做玉……全真剑法。”他本想说是杨过的:“玉女素心剑法。”但转念一想,男子汉大丈夫修炼这等女子武功未免令他误解,是以只说出一个玉字,当即改口说是全真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