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交租子,交保护费的地方都没有了,这……这成何体统?真是岂有此理!”有些怀旧的人破口大骂。
扯淡吗?但是有些人确实是这么想的,出了力也不讨好,否则什么叫英雄的悲剧,悲剧的英雄?
所有的客栈都拒绝为他们开门,所有的人家都不准他们留宿,人人都拿着棍棒儿,铁锨,?头等物,守卫在自家的鸡舍、猪圈、牛棚之旁,以防这三个大魔头,趁着夜色前来偷鸡摸狗。
“他们武功那么高,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也许今晚会来偷鸡也说不定。”很多人纷纷想道。
斯人无罪,怀璧其罪,任你本事通天,你也辨不清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青青已得师父传授内功心法,行至浮屠镇外便即与师父分别。她和杨禾要去远在西夏国的华山,而她的师父却要去浪迹天涯,寻找她练功的伙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青青的师父说了,要在三年后考较她内力的进展。
杨禾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找重阳真人,以他武功该是最为适合。杨禾总觉得这中间似乎另有隐情,他却都不得而知了。就像他不知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谁,因为从头至尾她都不曾提到过自己的名字。
名字虽说只是个辨识身份的符号,但是匆匆的相逢,匆匆的分别,如果连名字都不留下,总是在回忆中添了遗憾的一笔。
然而她走了。
青青望着前路上无尽的黑夜,暗暗难过,她留恋这点点星光,因为日头一出,漫天星月都会黯然失色。她握了握手里的剑,向身边的男子望去,他重情重义,英俊高大,对她又是百般呵护,在他身边似乎永远都不用为任何事情担忧。她当然喜欢他,她不能说,但是她认为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的情却没有种在她身上,她只有等待。
此时杨禾的心却飞到了千里之外,漫山的苍翠劲松,漫山的奇岩怪石,一道划分天地的陡峭绝壁。在悬崖之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正吞吐着飞舞流转的剑气。来如雷霆收震,去似江海开光。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熟悉,轻盈的步子间偶一回首,更现出那熟悉的容颜。
撼人心魄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儿流露出难以言喻妩媚和清净,这一双眼睛,他永远也忘不了。
“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呢?在你的心里也许早就不记得我了,可是我还记得你在松风观断发的情形呢。”杨禾心里说道:“想到这里他双腿夹了夹马腹,加快了脚步。
青青道:“哥,华山很远呢,至少还有几百里呢,你累不累?”
杨禾摇了摇头道:“何止是数百里?也许还有千万里也说不定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青青心中暗叹道:“也许是你认错了路呢,世间的路却又不只这一条。”她却不敢将这番话说出来,只在心里埋怨了他一句。
黑幽幽的夜,两旁是林立的高大的松柏,星光洒下来,一条隐隐的山路蜿蜒开去,一直铺到遥远的夜色里。
杨禾心头感慨万千,种种事情涌上心来。
正是,松月无声心自远,柳梢沾露烛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