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杨禾,我帮你兄妹摆脱明教的纠缠,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呀。”
杨禾心里早把欧阳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此刻听到恬不知耻的言语,更是怒火中烧,偏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简直气炸了肺!
无耻!卑鄙!可怜的青青,你快醒醒呀!二哥中毒了!
杨禾的心里喊了无数遍,可是青青心神受制竟丝毫察觉不到。杨禾只有在心里默默流泪。
朱雀始终没有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嘡啷啷一片声响,欧阳锋向车厢中抛进了几件兵器,冷笑道:“杨禾,咱们该回白驼城了,咦?你也中毒了?”
杨禾心中一寒,欧阳锋明摆着就是幸灾乐祸,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和青青。
“哈哈,哈哈。”
欧阳锋一阵狂笑直令人毛骨悚然,杨禾向来无所畏惧,此时也忍不住心里发毛。笑声在黑夜中回荡,久久不息。好在身边有青青和岳小玉相伴,使他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欧阳锋行事十分谨慎,马车昼行夜宿,全在荒野中歇宿,只偶尔入城镇购买一些必备的干粮,杨禾浑浑噩噩的也不记得天明天黑了几次。终于有一天,车厢外吹来一阵阴冷干燥的凉风,欧阳锋停下马车,说道:“来到大戈壁了,再往前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鲜有人迹了,咱们需到前面的镇子备足了水,一口气穿过前方五百里的沙海就能到达白驼山了,这是解药,小妹妹,快喂你二哥服下。”
杨禾困顿多日终于得到了解脱,服过解药之后,全身麻痹之感逐渐消退,又过了两个时辰,到达一个小镇时,身体已完全恢复,四肢行动如常,九阴真气也开始在丹田汇聚。
不知为何,岳小玉的尸身在自己怀中多日竟未腐坏,周身竟散出隐隐红光,类似于朱雀羽毛的颜色。杨禾心中稍慰,行功完毕,拥着岳小玉和浑浑噩噩的青青一声长叹。
“欧阳锋,收起你的摄魂术,你用它来对付一个小丫头,胜之不武。”
自那日明教四高手被杀,朱雀一直没有出现过,在杨禾最需要它帮助的时候它消失了,世事不会如此巧合,极有可能是欧阳锋杀害了它。
“你可以叫你的火鸟来解,不是吗?”
欧阳锋语带讥嘲,更加印证了杨禾的怀疑,不禁大怒道:“你把它怎么样了?”
欧阳锋冷冷地道:“我没碰它,不过我见它给一帮道士捉走了,那东西看着很讨厌,没有它在旁边跳来跳去,正合我意。”
“又是松风观的人,这帮人真实阴魂不散!”
杨禾十分烦躁,幸好松风观的道士也当宝贝一样养着它,小红暂时不会吃什么亏。见欧阳锋不想解除青青的摄魂术,心中大为不满,冷哼道:“你不信任我,还合练什么武功!大家各奔东西散伙儿吧。”
欧阳锋怒道:“我不信任你,我会给你解毒?解除摄魂术需要一种药材,只有白驼山才能找到!先去准备水和粮吧,随驼队出发,现在咱们已经走到双旗镇了。”
双旗镇,沙漠的边缘,胡汉杂居之地。这里半数以上的胡商,有突厥人,波斯人,和大批的回民。此时在双旗镇的大街上却拥挤着众多的商队和散商,和许多带刀带剑的刀客剑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赶着车子尚未入镇,蹲在镇口的三名带刀的刀客便迎了上来,一个高大健硕头上缠着白巾的胡人操着生硬的汉话前来搭讪。
“想通过戈壁沙漠吗?我们可以带着你们一往无前,绕过斯奇格勒将军的百万雄师,到达沙漠的另一端,不过酬金要贵很多,一百两银子。”
欧阳锋仿佛吃了一惊,鹰目中寒光一闪,低声道:“你说什么?斯奇格勒大军在这里?就在沙漠中吗?”
那胡人点头道:“是,他在这里屯兵,已招收了数万人!前面的丝绸之路已给他封住了,谁也过不去,只有我们才能带领你们从没有路的沙漠中穿过,但是我需要酬金。”
欧阳锋想也没想,立即从钱袋中取出一百多两银子交给那人道:“就雇你们了,多余的钱,给我们备下水粮。”
欧阳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
杨禾道:“那个斯奇格勒将军是你的对头?他要攻打白驼山吗?”
“他是找死!”
欧阳锋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显然极为震怒。
“他一定是得知了我离城的消息,这才趁机攻城!这个卑鄙小人。”
欧阳锋喃喃自语。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杨禾正要看看这白驼山城主有什么应对之策,不失时机地探问。
“我让他有来无回,勇绝后患!”
“嗯,那个将军肯定想不到你会这么快回家,敌明我暗正是破敌良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欧阳锋与杨禾相视而笑,有会于心。
那三个波斯刀客,手脚十分利索,不到半个时辰,水粮都已备齐,因欧阳锋出手阔绰,给得银子多,除了应备物资,他们还买来几把遮阳的油纸伞和防风沙的斗笠面罩。
三个波斯刀客都骑着一色的沙黄马,这种马毛色纹路特异,走在沙漠中就跟沙子的颜色连成一片,从远处根本看不清,这也是他们躲避斯奇格勒大军和普通马贼的法宝之一。
小镇外的官道上立着一队扛着长枪的胡兵,不让人通过官道。远处更有一队一队的巡逻者,一旦发现有企图穿越沙漠的,立即格杀勿论,财货抢去充军,斯奇格勒下了死命令,他们也乐得丛中捞取油水,是以看管十分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