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把手中的地图揣进了怀中,拱手道:“朱长老,告辞了。”
朱长年拱手回礼,道:“少侠,且听在下一言,若是我没料错的话,想必你是要闯天牢吧,不过这天牢重地,都有重兵把手,还望少侠三思而行。”
熊倜听到这关切的话,也明白对方也是好意,但这天牢是他非去不可的,千里迢迢来京城,不就是为了从燕王口中套出当年灭门惨案的真像啊。
他相信爹爹熊烔和燕王同朝为臣,这其中的隐情,是最清楚不过了。熊倜思虑了半晌,看向朱常年,感慨的道:“在下和朱长老萍水相交,却能忠言相告,这份恩情,我收下了。”
说完,熊倜准备离开,朱长年见熊倜心意已决,也不做阻拦,而是告诫的道:“少侠的胆魄着实令人佩服,如果坚持闯天牢的话,就在丑时进入最为合适。”
熊倜停下了脚步,问道:“这又是为何?”
朱长年解释的道:“因为在丑时正是天牢守卫换班的时候,还有替我绘制地图的朋友也正好这丑时交接,不能连累到他才是啊。”
熊倜恍然,道:“在下答应你就是了。”说完,转身离开了丐帮总坛。
闯天牢。
熊倜拿到了地图,想到今晚的行动,心情不禁变得沉重起来。
今夜是该夜探天牢的时候了。
燕王,这个在十多年前权倾朝野的人,会是杀害他全家的幕后黑手吗?
熊倜心中疑惑着这般想着,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当年就是他买通了暗河的杀手去杀他的全家,酿成的灭门惨案。
可无论结果是怎样,今晚都要夜探天牢。
熊倜焦急的等待着,等着天边的夕阳快点落下去,只有在夜色中,他才能潜入天牢。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夜色骤然降临,天地一片漆黑,就连往日夜里的星辰也隐匿在了厚厚的黑云之中,看不到一丝光辉。
熊倜穿上了夜行衣,这是他白日在街市里叫裁缝量身定做的,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面巾,还有黑色的布鞋,以及手中的宝剑剑鞘都用黑布包裹。
这番装扮全都是黑色,与这夜色的颜色无异,熊倜融入了黑色中,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天牢。
天牢,建在在京城的西华门,四周都是高达五丈多的城墙,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是天子亲自下令关起来的,并由朝廷直接掌管,进入天牢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此刻正是丑时,熊倜取下背上的弓弩,搭好系着绳子的箭羽,只听”嗖“的一声,剑划破夜空,奔向了城楼。
熊倜轻轻的一扯,箭羽尖部的倒刺便在城墙上镶嵌着,恰到好处,熊倜用力的试着扯了两下,见非常牢固,便借用这绳子攀爬上了城墙。
如壁虎在墙上的移动着,速度说不上快,说不上慢,熊倜只要不发出声响。
短暂的攀爬,熊倜飞上了城墙,并快速的闪入到了墙壁犄角的地方,与整个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听力极为灵敏,远在十几丈开外的轻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甚至是那轻微的脚步声,熊倜见四下无人,心中沉吟着,果真如朱长年说的那般,此刻正是天牢守卫交接的时候。
于是,不作细想,熊倜脚尖轻点,掠下了城楼,并闪身进入了一处隐蔽处,正准备向天牢的大门口奔去。
突然,熊倜发现了还有一个黑影掠了下来,并离他不远。
这人是谁?熊倜猜测着,竟然还有人敢闯这天牢重地,看来江湖上胆子大的人不止他一个。
也许,此刻熊倜觉得自己和这黑衣人处在相同的环境,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了,也不由得多他好感大起。
哧哧。
一阵脚步声渐渐的传来,并渐渐的靠近,显然是天牢守卫巡逻到这儿来了。
熊倜躲在暗处没有动,他眼睛只是盯着这场中的黑衣人,看他如何应付,同时心中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黑衣人似乎也切身的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他打量了周围的环境,随即快速的奔在了一处屋旁,接着脚尖着力,身体腾空,并在墙壁借力,整个身体就窜上了屋檐下,身体与整个屋檐平行,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熊倜心中佩服这人轻功之高,简直是身轻如燕。
待巡逻守卫离去后,黑衣人便飘了下来,往天牢入口处掠去,熊倜则跟了上去。
天牢门口处的看守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黑衣人点了穴,变得动弹不得,甚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衣人犹如一阵风,进入了天牢。
熊倜越来越对这黑衣人好奇了起来,他见黑衣人进入天牢房中,随即也跟了上去。
渐渐的,熊倜跟着黑衣人在牢房中拐了好几道长廊,似乎来到了天牢的最深处,同时熊倜心中更加奇怪,这黑衣人似乎对这天牢极为熟悉。
就这样,熊倜跟着他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牢房中,这处牢房比一般的牢房要大,而且令熊倜惊诧的是,这牢房内的家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在桌上还摆放着两盘水果。
看来关押在这牢房中的人身份不一般,被关押在天牢中也能收到这般特殊的待遇,熊倜这样想着,同时随即震惊起来。
莫非这人就是他来天牢找寻的燕王。
此刻牢房中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穿着灰衣,和衣而眠,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到访,于是就起身,沉吟道:”不知是谁来此看望老夫?“
黑衣人脱下了黑色的头套,一张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熊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瞬间就僵住了。
因为这人是他熟悉的人,也是他非常惦念的人。
夏芸!
熊倜心中沉吟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真如岚所说,是燕王的女儿,这么看来眼前显得苍老的人就是燕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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