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发落云七,结果永宁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承认了玉姝的说辞,她不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了脚,还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他不会再留情面。
“饶命,求太子饶命,公主……公主救救奴婢啊……”
雅琪吓得面色巨变,在惨叫求饶声中,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
“太子哥哥,你……”
赵治贤忽然坐了起来,压住眼底的一丝怨恨,含着眼泪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子,想求他却又最终将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太子是不会帮她的。
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云七,赵玉姝!
你们两个杀千刀的,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有你,太子赵燕京。
亏我母妃当你视如已出,你就是这么待我的?你可曾对我这个妹妹有过一丝真心,既然你无情,他日也别怪我无义。
……
静竹园
绕过金丝楠木雕刻着四君子的高大屏风,云七随着冷姑姑来到了静竹园后堂,这后堂布置的甚是华丽,雕梁画栋,轻纱帘幔,风从半开半掩的窗户卷入,吹动珍珠帘金玉钩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之声,云七侯在了珍珠帘外。
刚午睡过,唐贵妃尤带着惺忪慵懒之态,赤着双足斜躺在贵妃榻上,榻边案几上摆放着一座小小的紫金香炉,有淡薄烟雾袅袅升起,屋内一股沁人甜香。
“娘娘,云七带到。”
冷姑姑走上前,恭敬回禀。
之前,她来回禀时,贵妃未醒,贵妃最恨有人打扰她睡觉,曾经有个宫女不小心打扰了贵妃娘娘的清梦,当即就被处死了。
即使她身为贵妃娘娘贴身大宫女,也不敢叫醒她,反正是云七自己找上门的,他定然不可能因为等上一时半会就离开,那可是两万两黄金的诊金。
依云七贪财的德性,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要这快要到嘴的肥肉。
况且,这是在宫里,哪怕娘娘再急切,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否则更会让云七得意了去,到时指不定会在贵妃娘娘面前如何嚣张。
哪晓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闹出事来,幸好等她赶去时,太子已经解决了事端。
这个云七果然是个天生的祸头,到哪里都要惹事生非。
唐贵妃眼神一动,按捺住满脸激动,淡淡道:“宣——”
这一声慵懒而绵长,带着一丝鼻音。
说实在的,这个云七生的着实好看,比她名冠大盛的京儿还要在上,怪不得皇帝那个老肥龙要招云七入宫伴驾。
想想,她就不服气,凭什么皇帝就可以后宫佳丽三千,这也就罢了,有美人还不够,还要弄些美男入宫,而她们作为后宫嫔妃,哪怕是贵为皇后,这一生也只能服侍皇帝一人,简直太亏了。
这些年,她容颜渐老,皇帝到她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一个人自是孤寂难熬,也曾经偷偷养过几个面首,只是那些面首美虽美,却缺了风骨,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玩着玩着她就觉得没劲了。
若不是云七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她未必会下狠心想要杀了他,如果他识相,她倒愿意纳他为面首,只可惜云七根本就是个不知好歹,狂妄无礼的人,这样的人留不得。
见云七进来,她没有动,也没有整理衣衫,下榻穿鞋的意思,只是单手支着额角吩咐一声:“枝蔓,你出去守着,不准让任何人打扰。”
“是。”
待冷枝蔓退下,唐贵妃抬眸,用一双含着荡荡春水般的眼睛看着云七:“云七,你到本宫身边来。”
云七见她只着了一身薄薄衣衫,自认为妖娆无比的躺在那里,不由的觉得有些辣眼睛,尤其是她刚刚看她的眼神。
她不卑不亢的径直走了过去,静立于榻前,故作不知的淡声问道:“不知贵妃娘娘身患何疾?”
唐贵妃依旧保持了刚刚的姿态,另一只轻轻撩开罩在肩上的薄如蝉翼的淡红轻纱,语调有种说不出来的伤,还带着一种急切的希望:“你瞧瞧本宫的后背,能不能治好?”
这样的丑陋的伤疤是最不可示人的,她永远也忘不掉,受伤之后皇帝头一次宠幸她时,看到她身后伤疤时的眼神。
那是一种伤人至深的嫌弃而厌恶的眼神。
合宫里,除了冷枝蔓和海柱儿,洗澡换衣时,她不允许有任何宫人接近她,她不想再让旁人看到她的丑陋。
云七垂眸一看,就看到她雪白的后背隆起几道蜿蜒曲折,纵横交错的伤疤,因为是烫伤,更显狰狞,像一条条巨大的蜈蚣盘曲在一起。
这样的烫伤,不要说在落后的古代,哪怕是在医术先进的二十一世纪用植皮手术也很难恢复的完好如初,不过这种烫伤在末世不是问题,对于她来说只是费些功夫,并不算难。
当然,她是不可能告诉唐贵妃她能轻易治好这烫伤,她还用借此得到元灵珠呢。
她没有立刻回答唐贵妃的话,只是手扶着下巴,紧蹙着眉头,而且眉头蹙的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