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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末。凤琴歌站在街道上,一路路排列整齐军队迈着铿锵的步伐走过。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烧过后的刺鼻气息,城墙斑驳累累,印着未洗掉的血迹,残帜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军人破败的铠甲还未收拾起来,草木中蕴着血腥味。到处都是破败不堪,且末城陷入战争的低郁的气氛中。
天召夺得且末期间,不仅仅是占领,几乎是在屠城。
凤琴歌面无表情的环视四周,感受战争带来的震撼和破坏。有很多百姓需要诊治。
正在此时,背后传来了小跑的嗒嗒脚步声,凤琴歌站住身体没有再往前走。
“王爷,乌河里的水,药已经放下去了!”白起气喘吁吁的跑到前来,禀告道。
凤琴歌淡扫了一眼白起,经过此次战争他俨然多了一份稳重和战争熏出来的沉重气息。薄唇紧抿多了一份刚毅,不再是彼时嚣张跋扈的痞子样。战前她交给他的杀人方法及作战心理,看来他已经融会贯通了。不然他是杀不了阏氏的。
凤琴歌收回视线声音便也发出:“既如此,再过半晌,这水中药性便能解了。即便不解,顶多一周,活水自己就能把药性溶掉。那么半晌之后,你打开乌河闸门,让水流到郾城,这样,吃水就不是困难了!”
白起脊背傲然挺立,高声道:“是!”说完,身体却立刻放松下来,喜气盎然,嬉皮笑脸的道:“师父!你果真是高明到极点了,竟然能想出来下药的法子!这都快不用费兵卒了!”
凤琴歌眼神顿住,眉高高一挑,看向白起,像及其疑惑的问道:“谁说这下药的法子是本王想的?本王是堂堂北漠朝的王爷,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
“啊?!”白起惊讶的张大了嘴,退后一步叫道。王爷端起架子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不是您是谁啊?!”
白起边叫边皱着眉头疑惑,看凤琴歌疑惑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于是分析道:“难不成是横江那小子?!不对呀,他一向清高傲气,这种手段他不屑用啊?!难不成他那清高都是装的?”
凤琴歌曲起手指碰了碰唇,清咳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起边往前走边自言自语道:“还是不对,那几日我都跟他在一起,没看见他派人下药啊?再说这种事儿他也应该跟我说的,毕竟我们是兄弟,况且他又一直专心于打井……”
“咦?!”白起突然叫道:“师父,却说你那几日跑哪儿去了?横江他骗人说王爷生病了,我都看那屋子了,压根没人!他还不让我说这件事儿……”
凤琴歌眼一眯,面色肃起来,打断了白起的话。“既然不让你说自有不让你说的道理,那是本王授意的。本王现在也再告诉你一遍,如果本王不在的消息泄露出,你,不会好过的……”
凤琴歌说起来微微笑,但却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危险,白起心中一警,知道凤琴歌不是在跟他玩笑,而是认真的。如果抖搂出来他是真的不会好过。
当即站直身体,做出了一个军人标准的军姿,服从命令道:“是,我白起,绝不泄露出来半句!”
凤琴歌唇角阴邪一勾,睨了白起一眼。脚步继续往前迈去。
白起此人向来是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事不放心上。凤琴歌刚刚还警告他,他不但没有一点惧怕,没有反省,又迅速恢复了嬉皮笑脸。欣喜的问道:“师父,你说我这次算不算立功了?”
凤琴歌没有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白起立刻欣喜若狂,急切问道:“那师父,我这功能封个什么官啊?!”
杀了敌军将领,应该官职不小。凤琴歌想着,眉毛扬了扬,声音淡淡:“你杀了阏氏,距那份战前小报所述,阏氏是本王情人,你因对本王的爱产生了对阏氏的很,不顾一切要杀了阏氏。按此论的话,你犯了军中之忌,不顾大局,性情焦躁……该罚!不该封官!”
白起的腿僵硬的跟灌铅了一样,迈不开一步,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全凝住了,眼惊愕万分的瞪着凤琴歌,嘴大大张着,完全呆愣掉的模样。
凤琴歌淡淡瞟了他一眼,不管他呆傻的表情,继续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直走出了丈远。白起那完全呆愣的模样慢慢瓦解,扭转成要哭的模样。
突然,西边爬城墙的烧毁了的木梯轰然断掉,砸在地上。白起的嚎声也轰然应声而出:“冤枉啊!王爷!我对您真的没意思啊!……”
行路的人,三军战士,老弱病残,搬物资的人,哀哀叫痛的伤员……都纷纷停住步伐,惊愕的朝这边看来。风淡云轻,凤琴歌挑了挑眉,表情淡然。
接着更大的一嗓子嚎了出来:“这天杀的战前小报!看小爷不灭了他们!……”
声如惊雷,气撼云霄。西北城楼前一棵高大树上,枝头的一直灰色小鸟,扑通一声,生生坠了下来。(紫王爷如何胜利的将不再展开,很快将会回京,后面会以爱情为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