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个有身份的人
2018-04-15 作者: 吉大可
第七章 我是个有身份的人
第七章 我是个有身份的人
道路估计有三米宽,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桑树,行进了大约三百米,来到了一个大殿前的广场。大殿建在夯土高台之上,有十二根粗大的柱子和横梁穿插衔接(那时候就已经有榫卯结构了,不过是圆孔的形状,不是后世的方孔),再用兽皮绳子绑住固定。屋顶成人字形,用竹条正反搭接捆绑盖顶做骨架,上面覆盖着粟米秸秆,一层层地捆扎铺盖其上,能够进一步防雨、防风。
大殿正中的石质基座上矗立着四边雕有兽形图案的木质牌位,上刻有四个大字,刷成白色。字体笔画简洁,笔锋刚直,自成一体,应该是后世发现甲骨文的鼻祖了。可这还在燧皇时代啊,起码距今七千年。事实上这个时期就已经有文字了,看来后世的仓颉造字的传说,也只是继承先贤的功劳了。
我正想的入神,被一阵鼓声打断。抬头看大祭司已经站在高台大殿之上,几名壮士正用木槌咚咚擂鼓,悠扬的骨笛声呜呜的响起,大众纷纷跪伏于地,当然我也不例外。
大祭司高举魔杖,仰天长啸,声音颤粟着,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口中念念有词。
当听到姬柯前来的呼唤时,我抬头一看,见有人起身到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领着我来到土台的第一层台阶上站立。
“今柯儿有授神助,取得神汤,驱走恶魔,特封为一柱男,上神柱”大祭司颤声宣布。
这时有人拿来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粘糊糊的白粉,用捆好的小毛刷(挺硬的,可能是动物的鬃毛),蘸着白粉在我的脑门正中央刷了一道。
“上配饰。”大祭司再说到。
有人拿着一个兽皮绳穿着一个土黄色的玉牌(估计材料就与后世的大理石差不多),挂在我的胸前。配品服,给我一个竹编的箱子,估计里面是服装。什么情况?这个时代就有品级制度了。
“柯儿尚年幼,不施身礼(就是纹身),礼成。”大祭司挥了一下魔杖颤声说着。
然后缓步而下,来到我的面前,用干枯的手摸着我的头说:“好生用你的神汤驱魔去吧。”
说完沿着土台外围,向大殿后面缓缓走去。在场所有只穿遮羞布的人纷纷朝我跪下,其他人手高举,高呼“乌啊!”
什么意思?不会是俄语的“乌拉”吧。
我端着小竹箱,不知所措地沿着来的路,稀里糊涂地回到娘的茅屋前。娘激动地窜出茅舍,一把接过竹箱放在地上,然后把我紧紧地抱了起来,不停地亲我的脸。姨也拉着两个妹妹跑过来,兴奋地直拍我的后背,两个妹妹在那傻看着我,一脸惊诧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娘累了,我终于能双脚着地了,我急忙用手擦拭着娘亲我脸上的口水,不小心把脑门上的白道也擦花了,两个妹妹看着我,笑的直不起腰来。我估计自己的形象和后世京剧中的丑角儿差不多。
这时娘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回屋取来湿布和装着白粉的小陶罐,先用湿布把我脸擦干净,然后又用陶罐里的小毛刷帮我画好白道。
我看着娘紧忙乎,就问道:“娘,这白道是干什么的?”
“掌嘴,应该叫白柱,这是你身份的象征,有了它,你就有了比你级别低的人生活更好的权利,将来长大了,就有了和低级别的女人进礼的能力。”
什么?进礼的能力是靠这个东西,不是靠我的身体机能啊!我听后是目瞪口呆。看来,我要是没有这个身份,想传宗接代都难啊。再看两个妹妹,朝我挤眉弄眼坏笑着,我气得瞪直了眼睛。
转脸看着娘脑门上的三道白杠的图案,忙问道:“娘,您和姨头上的白柱是什么意思?”
娘自豪地捋着头发,一脸幸福的答道:“为娘和你姨是大首领的内妇,当然是最高级别的女人了,不过,女人头上的不叫白柱,叫白叶。”
“那娘干嘛还和四叔进礼啊?”我轻声问着。
“那是大首领的兄弟,当然应该进礼了。”娘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不用看,我的两个妹妹吃惊的表情,必定是显露无遗。
这时,娘低头从小竹箱里取出一件兽皮的腰围,当场解开我的遮羞布,在我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下,换上了一件灰白色羊皮的腰围。看来这就是我的“官”服了。
“娘,我也要,我也要!”两个妹妹奶声奶气地吵嚷着。
娘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和姨分别爱抚的摸着她俩的头,看着她们穿的麻布围裙笑着说:“都会有的,别着急”。
看来女孩没有这么森严的等级,只要有条件就行。我一咬牙,心里念叨,看我的,一定让娘、姨和妹妹过上最好的生活。
我们一家正聊着,四叔带着两个手持梭枪,抬着东西的壮汉走了过来。
“内妹,姜尚带来一点吃食和用物,先收着吧。呵,小妹也在,咋样?肚子可有动静。”四叔问道(看来四叔叫姜尚)。
姨满脸愁容的摇摇头。
“别急,尚晚上就去你房舍与你进礼,等着我。”四叔爽快的说道。
“那太好了!”姨高兴地叫起来。
看来在那个年代的人,对待夫妻生活和生育看得比什么都神圣,我们后世太虚伪了,真是惭愧。
“对了,我还要先办一件事,”四叔又接着说。“柯儿你还有神汤吗?我的几个壮士也恶魔附身了。这样吧,为了能快一点,这两个壮士先留下,内妹做好神汤让他们带过去,我先带着柯儿过去,为他们驱驱邪”。
娘很认真地点着头,我随四叔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