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倒好！

2018-04-15 作者： 清香小道

死了倒好！

“娘，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位吴老先生，先生叫我回来告诉您一声，就去他那里治病，可能明天就会回，也可能要三五天，娘，柴火米饭都给您准备好了，您要好生照顾自己。”莲儿弯腰在床边收拾两套自己和兄长的换洗衣服，瞎眼老娘站在她身后，静静地聆听着她细小的动作。

“莲儿，你哥——这几天也不回？来，娘帮你折你哥的衣服”欧阳氏背过莲儿，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自制的花粉放入衣服中······。

“是啊，娘，哥——哥他得照顾我。”莲儿一转身，深吸了两口气，“哇，娘，你身上什么香这么浓，阿嚏——“莲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胡说，照顾你，至少今天也可以跟你一起回来一趟啊，他不是还要向一位姑娘去提亲么？莲儿，你告诉我，那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女子？”欧阳撇开了女儿的问题。

“这个，放心吧，娘，也——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听哥说，她好像叫小蝶。哎呀娘，您常告诉我们，成家就得找门当户对的，不要像大舅一样，爱上一个官家小姐，结果双双殉情。娘，我和哥都记着呢。”莲儿故作俏皮地安慰母亲，眼泪却无法节制地流下了脸庞，哥哥现在还不知道苏醒了没有······。

莲儿，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你还想瞒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上你回来，我听到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迪儿，一定是迪儿出了什么事，不然，我这两天怎么会心神不宁的······。欧阳氏心里七上八下······。

“娘，我走了！”莲儿打着油布伞，一步一回头，跟母亲道别。“啪啪啪——雨点打在伞上，也仿佛打在欧阳氏的心里，她挥手面向女儿，直到听不见莲儿的脚步声，这才反身回房，取出拐杖，从墙上取下遮雨的斗篷，斗篷戴得低低的，遮住了她的大半个面容，欧阳氏走出屋外，反手磕上房门，迈步朝雨中走去······。

“是莲儿姑娘吗？”一位丫鬟打扮的俏丽姑娘站在雨中，打着花伞在山路口堵住了莲儿。

“你是？”莲儿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位姑娘。

“我是银儿，胡家小姐的丫鬟。”女孩赶紧介绍自己。

“胡家小姐的丫鬟？”莲儿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几眼，脸色渐渐变得难堪，她闪亮的眼睛瞬间聚满寒意，“你们胡家害我哥哥还不够吗，他到现在还人事不知，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姑娘，先听我把话说完，欧阳公子与我家小姐一见钟情，早已生死相依，今天我来是········。”

“臭丫头在这儿，快，抓住她！”银儿话没说完，只听得远处有一人在雨中高喊，一群人冒雨追了过来······。

“快走！”来不及思索，莲儿一把拽住银儿往山林深处跑去······。

“哎呦！”一根竹棍挡在路中间，一时往左，一时往右·······。

“你这个瞎老婆子，敢当老子的道。”一个为首的恶奴才一把推开瞎子，欲向前追去。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去哪儿了？”瞎子一把搂住面前人的脚，哭着喊道。

“什么银子？”面前的人怔了怔，三角眼闪出一道亮光，急切地向周围被雨淋湿的山石路面扫去······

“我本来是要来买······。”瞎子跪在雨中，用双手摸索着，不一会儿她便失望地站起，“没了，没了，我的银子没了······”瞎子一边念叨一边摇着头往前走去，她的脸上尽是颓丧凄苦之色······，可就在她刚刚走过的地面，三角眼和几名跟从，同时看见了两三锭散碎银两，被雨水洗涤得格外光亮，只是等他们再一抬头，早已不见了银儿的影子······。

“莲儿，迪儿，不管发生了什么，娘都会求菩萨保佑你们的。”等一群人走后，欧阳氏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对着山林自言自语，两行珠泪从她瘦削的脸庞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