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2018-04-15 作者： 西安的春秋

第十八节

回看来时路，风吹云淡归程月。吴明凡不争第一，刻意低调的举动是非常正确的，前面到达的六个人就是挨过吴明凡揍的，他们一起到达终点，兴奋地拥抱庆祝，尽显同甘共苦的战友之情呀！对第二拨到达的吴明凡看都没看一眼，当然眼角也是瞥过几眼的，能打又怎样，还不是在我们后面灰溜溜的，至于挨了揍这件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急什么？

终于吃了一顿热饭，陆续回来的队员都昏倒在可以避风的车里大睡，天崩地裂都挡不住此刻的困意，训练处的教官们对处理这些驾轻就熟，早就安排好了。但是吴明凡却没有那么强的倦意，他只浅浅地吃了半份饭，就踱步到车外看北方晴朗的夜空，新的生活才算得上开始，他承接那个不知名的武林宗师的“灵神”，一开始是让人艳羡的权力，在人群中挥洒自如，但慢慢沉淀下来，他愈发觉得不能让那个“灵神”埋没在平凡的生活中，像舅舅李建全那样，不能让“灵神”与他一起退休，这就是责任。吴明凡瞪大眼睛，看着清晨静静的夜景，感慨、希望、一丝遗憾和愤怒，都同时涌上心头，世界在吴明凡的眼里就像是难解的谜团，但是他要进去看看了。

总参情报局这次悄悄组建的“军影”，成员的身份相当于正式编制的情报员，但身份略低于情报员，情报局设立“军影”的初衷是要有一个干“脏活”的部门，这个部门将与情报部门完全分开，经费独立，成为一个独立系统，为了防止这个组织成为一个官僚机构，这个系统的成员要离开机关，他将在一个军区所属机构工作做为掩护的身份，像普通军人那样工作、生活，只有在接到命令时才开始行动。尽管成立这个组织存在着迫不得已的心态，但主管情报的副总参谋长认为：很明显，帝**队今后对某些事情是绝不会宽容的。

帝国总参不准备把“军影”的成员训练成为全能特工，那样太花时间，耗费太大。成员将主要接受使用秘密联络手段、跟踪与反跟踪、秘密潜入、窃听、侦察设备使用、单兵枪械等课程，当然最重要的是“格斗”、“侦察”与“刺杀”，这是“军影”与情报机构最大的区别。最让情报局担忧的是，“军影”的成员从事的工作具有“双重人格”的特性，长期生活在伪装之下，所执行任务内容的边缘性，都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因此，在招募成员时，情报局不仅要求有特殊技能，还要有三四年工作经验，目的是让这些人好好想想生活的目的，经过充分考虑后，再做出关于未来的最后决定。因为，一旦开始工作，他们必须完全依靠自己，必须能迅速地、有信心地做出重要决定，通常情况下，即使遇到危险，也不能向人求救。

成立“军影”，情报局还要面对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如何对付利用训练得来的本领和经验为自己谋私利的物工人员，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必须加以防止。秘密活动中有着特殊诱惑，因为几乎没有人监督他的行动，一个特工人员有时可能遇见有人向他提供贿赂或做一两笔生意。由于他的工作笼罩在秘密之中，很多时候，连他的上级、他的亲属也不得而知，这就比别的职业更容易在诱惑中屈服。

副总参谋长对这个问题的观点很明确，他认为，有献身精神但缺乏监督的人，在从事秘密行动的名义下，走邪路会走得更远。所以，像“军影”这样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组织很危险，虽然是独立的，但绝不能“各把一摊，”它必须接受情报局以外的机构的监督，副总参谋长的观点也许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这又会产生新的问题，秘密行动怎样监督？两个机构下达命令、指挥行动，就会搞乱、泄密，甚至带来危险。官场上的事，从来都是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永远也没个定论，所以，秘密与监督的天平如何平衡，只能在实践中去摸索。

吴明凡当然不会知道总参高层为他们这些在泥泞中挣扎的人要做这么复杂的上层设计，他甚至不知道“军影”这个名字，通过考核的第一批12个人经过短暂休整，作为第一批学员立即入住秦皇岛军事基地，这里除却训练场地不如保定总参基地外，其余均是帝国最完备的训练基地了。六个月训练期结束，要举行考试，合格者方能授予特工资格，这样，尽管几名成员都是军人世家，因为要顾及家族荣誉，也都咬牙坚持，不敢懈怠。

秦皇岛军事基地的宿舍分配出于某种原因，还不错，就是可以一个人一间。第一堂课，训练处长王秉仁宣布了组织任务、纪律，中午吃了饭，全体学员第一次聚在一起，“按说，我是不愿意来这的。”世家子弟中那个领头的叹道。吴明凡这时知道这个人叫孔大卫，父亲是军区副参谋长，叔伯兄弟辈遍布军中，“若非家里大人下了死命令，我才不愿意干这隐姓埋名的危险行当呢。”旁边几个皆点头称是，如今军内与社会一样，货赂暗行，这些世家中颇为自傲的少年子弟人生一世，不就追求风光得意，看别人职高禄厚，自已却要隐匿真实身份、职务做自我牺牲，确实为难。几个人转头看吴明凡，吴明凡也点头称是，心里暗想：“舅舅为什么要我做这个呀？”

“快点快点快点……”

“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