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歌苦笑一下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一天,一天时间,总还会有办法的。
佟府,佟畅坐在亭子里,看着小桥流水,品着君山银针,悠闲的觑一眼刚跑来的佟福。
“事情办得怎么样?”
佟福恭敬的垂下眼帘,“回主子,已经知会过各大商行的老板了,只要是沈小姐,或者是与月来楼有关的人,一律不得接待。”
佟畅满意的点点头,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神色,唇边挑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哼,让你牙尖嘴利,我倒是要看看走投无路了,你是怎么哭着求我的!
佟畅想到那个时候的场面,就忍不住想得意的笑。俯身抱起缠在他脚边的旋风,佟畅伸手揉了揉旋风的脑袋。
“旋风啊旋风,你说到时候我让她为奴为婢好呢?还是当牛做马好啊?”
……
月来楼里愁眉苦脸的沈以歌蓦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沈以歌心想,莫不是感冒了?不应该啊……那个土财主家的床又大又暖和,没有理由生病的啊!
第三天,孔世儒早早的就把两个姑娘叫了起来。
“你们二人,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孔秀秀和沈以歌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孔世儒叹口气,念叨两句“天意啊天意”,随后就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慢慢的展开来。
“既然你们二人不愿离开,爹爹又断不能让你们嫁了那金万里,为今之计,也只能对不起你娘了。”
孔世儒看着孔秀秀,满眼的抱歉。
布包里装着的,是一只通体碧绿,一点瑕疵也没有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玉兰,看起来娟秀极了。
“这是你娘留给你,盼你出嫁的时候能给你做嫁妆的。为父本不想动它,可是,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一会儿,你就和以歌找个当铺当了它,看能换回多少钱。差多少,爹爹用这月来楼的房契顶了,咱们三口人,另谋出路吧。”
孔秀秀不舍的看着那只玉簪,“可是爹爹,这是娘唯一的遗物了……”
孔世儒摇摇头,“人命大于天,秀秀,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娘泉下有知,也会同意爹爹这样做的。”
孔秀秀抿抿唇,眼眶虽红,心里不舍,却也别无他法了。
于是,沈以歌就陪着孔秀秀去了当铺。邪门的是,成色这样好的玉簪,竟然没有一家当铺愿意收。
沈以歌渐渐的开始疑惑,今天的当铺,还有昨天的钱庄,好像全部不是冲着东西来的,而是冲着她沈以歌这个人。
本来讲得好好的,掌柜一问她们二人的名字,这生意立刻就不做了,坚决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难不成,是金万里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沈以歌心里这样猜测,却依旧没有放弃,和孔秀秀来到了最后一家——万良当铺。
本来沈以歌是不愿意来这里和佟畅扯上关系的,可是如今也只剩下这一家有希望了。再怎么样也要试一试。
“呦!沈姑娘您来了,请坐,稍等,我去请我们东家。”
当铺的张满泉张掌柜,一见到沈以歌连给沈以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出门请佟畅去了,害的沈以歌一脸的无奈。
孔秀秀看张掌柜的样子,似乎是和沈以歌相熟的,就好奇的问。
“以歌,你认识那张掌柜?还是你认识他们东家?”
沈以歌撇撇嘴,她当然认识张掌柜,她的衣服、手表、钱包、手机还在人家这儿呢,当的二十两银子还没有捂热乎就给丢了。至于东家……万良的东家,不就是佟畅那个土财主?!
沈以歌突然反应过来,张满泉根本就是去请佟畅了啊!
猛地站起来,沈以歌连忙招呼孔秀秀。
“秀秀,咱们赶紧走,不能在这儿当!”
“啊?为什么?”
沈以歌一着急,也想不出该怎么和孔秀秀解释,只是脑袋里大概明白她们为什么屡屡碰壁了。根本就是佟畅那个小肚鸡肠的搞的鬼!
“沈小姐,怎么,忙着走啊?”
沈以歌正急的团团转,门口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带着戏谑的男人的声音。
这下,不用猜沈以歌也知道这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