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珪,你跟我也差不多四年了吧?”刘大爷问道。
“三年零九个月”崔琰道。
当初崔琰之所以跟随刘备,也是家族的安排,或者说是一种投资,因为崔琰还有三个哥哥,崔家的家主见刘备大破张燕之后,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才崔琰跟随刘备,而其他人有的为曹*做事,有的为袁绍做事,但是现在崔琰在崔琰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原因很简单,自己跟了一个强大的主公。
上次刘大爷带着他们去并州,连着三次提到士族的危害,让崔琰心里十分的惶恐,因为清河崔氏也是一方大族。
“季珪,你们崔家,你能做主吗?”刘大爷问道,表情十分亲切,但是崔琰知道,刘大爷已经势在必行了。
“家父尚在,不过季珪在家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崔琰知道刘大爷的意思,但是却做不来主。
“如果你要为难,那就算了吧”刘大爷叹道。
“主公,如果季珪不答应,你会对崔氏动手吗?”崔琰说完脸色就有点苍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勇气。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是季珪,崔家还是崔家”
崔琰一听,脸色更加苍白,他知道这件事他是不做不行了,但是他更知道自己那个父亲对土地是何等的重视。
自从崔琰在刘备帐下站稳脚跟之后,崔家人就没少利用崔琰的名头兼并土地,现在的崔家比起渤海的高家,幽州的甄家也不妨多让,隐隐已经有比肩当世豪族的势头,这个时候对崔家动手,崔家不疯了才怪。
“主公,难道你就不为你的江山大业着想吗?士族乃是天下支柱,如果这根支柱塌了,河北的大好形势将会荡然无存,还请主公三思”崔琰跪在地上大呼道。
“季珪,我知道你这么说一方面是我的大业,一方面是为了清河崔氏的地位,可是我刘备为的是大汉的黎明百姓,士族之害相信这个时候你比他们更有体会”
不为霸业,不为江山,只为黎民,崔琰虽然知道刘备爱民如子,可是也没有想到在刘大爷的眼里,黎民比霸业和江山更加重要,崔琰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认倒霉,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这个主公是真的要对士族动手了。
“主公,你当真要一赌?”崔琰再一次确定道。
刘大爷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四弟给我给我描绘过一个画面,哪里没有阶级,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百姓安居乐业,不但能吃饱穿暖,还能有一种精神上追求,如果成功,那我刘备死而无憾。”
刘大爷说完崔琰久久未语,之后才道:“主公,自古便有尊贵卑贱,如同父子人伦一般,真如主公所说,那岂不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没有做到之前谁也不知道新政之下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并州没有士族,半年不到便有如此变化,若是长之以久,我相信终究可以实现,哪怕是屠尽天下士族又如何?刘备不相信史书,只相信后人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
崔琰一听面色更加难看,看来刘大爷这次是铁了心了,屠尽天下士族?崔琰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腥风血雨。
“主公,我一定极力劝说家父放弃土地”崔琰郑重道。
刘大爷一听,知道打了一巴掌该给一个甜枣吃了,随即道:“季珪,你记住,我可以保证,新政之后,你们崔家只会比现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