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颤声道:“弟子不知。”
枯荣道:“能修到第一品么?”
本因道:“决计不能。”
嗯,很好,还是老衲定力高深,佛法精湛,枯荣大师说道这里就此不再说话了。
本因道:“师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经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这么说,自是拒绝鸠摩智的所求了。
鸠摩智原本看着天龙寺这些个家伙心动了,喜从心来,心说有门了,这么一想,还有一点小激动呢!哪想被枯荣大师这老秃驴给插了一脚,一下搅合了,不禁心中大骂一声:“卧槽!耍咱家玩呢?”
愤恨的眼神直似要将枯荣老秃驴千刀万剐,不过枯荣大师功力精深,颇有‘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定功,对鸠摩智抛来的‘媚眼’就没当做一回事!
鸠摩智无奈,心下一转,当下长叹一声,贬低说道:“都是小僧当年多这一句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死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小僧今日狂妄,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六脉神剑的剑法,要是真如慕容先生所说的那么精奥,只怕贵寺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剑法,未必便如慕容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哎呀,贫僧这驴脾气,这是文的不行,想来武的的节奏啊!
不过本因方丈强忍着自己心下的怒意道:“我师叔十余年未见外客,明王是当世高僧,我师叔这才破例延见。明王请。”说着站起身来,示意送客。大理国国小力弱,敌不过吐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这样了。
哪料鸠摩智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坐在蒲团上也不站起,缓缓的道:“六脉神剑经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寺又何必如此重视?以致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
本因脸色微变,森严问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倘若不允交经,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大理一向派遣重兵,驻扎西北边疆,以防吐蕃国入侵,听鸠摩智如此说,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鸠摩智道:“我吐蕃国主久慕大理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佛慈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本因等自都明白他言中所含的威肋之意。他是吐蕃国师,吐蕃国自国主而下,人人崇信佛法,便与大理国无异,鸠摩智向得国王信任,是和是战,多半可凭他一言而决。倘若为了一部经书而致两国生灵涂炭,委实大大的不值得。吐蕃强而大理弱,战事一起,大局可虑。但他这般一出言威吓,天龙寺便将镇寺之宝双手奉上,这可成何体统?这天龙寺的百年威名恐怕俱皆化为一旦了,这不是丢大理段氏祖宗的脸吗?
面对鸠摩智的咄咄逼人,枯荣大师说道:“明王既坚要此经,老衲等又何敢吝惜?明王愿以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交换,敝寺不敢拜领。明王既已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复又精擅大雪山大轮寺武功,料来当世已无敌手。”
鸠摩智双手合什,道:“枯荣大师之意,是要小僧出手献丑喽?”
枯荣大师道:“明王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手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去,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鸠摩智暗暗惊异,他当年与慕容博谈论‘六脉神剑’之时,略知剑法之意,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都沉不论剑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内力而同时运使六脉剑气,谅非人力所能企及,这时听枯荣大师的口气,不但他自己会使,而且其余诸僧也均会此剑法,天龙寺享名百余年,确是不可小觑了。他神态一直恭谨,这时更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好戏来了,只不过原书中这天龙寺以六敌一才略占上风,现在这大理保定帝段正明和段誉因为叶无病这只蝴蝶的缘故并没有来天龙寺求医的事,所以六人变成了五人,这回这求经之旅结局如何呢?”伏在屋顶的叶无病心下想道。
便见鸠摩智啪的一声,双手一击,门外走进来一名随他而来的吐蕃汉子仆从。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天龙寺的五个和尚都觉奇怪,心想这线香一触即断,难道竟能用作兵刃?只见鸠摩智左手拈了一枝藏香,右手取过地下的一些木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在木屑之中。如此一连插了六枝藏香,并成一列,每枝藏香间相距约一尺。
鸠摩智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尺左右,突击双掌搓板了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好,这逼装的够拉风啊!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只觉这催力之强,实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可惜,如果没有空气里飘着的那股微微的硝磺之气就好了。这股硫磺的气味一下就被天龙寺的众僧闻到了,齐齐的心道一声:“切!”他们立刻就猜到这六枝藏香头上都有火药,鸠摩智并非以内力点香,乃是以内力磨擦火药,使之烧着香头。这事虽然亦甚难能,但他们自己自忖勉力也可办到,更不用说叶无病了,看到这里,在屋顶上也微微闻到一些硫磺味道的叶无病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