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睁开了眼睛,天将破晓。歌唱依旧,乌鸦侧耳倾听着保留了金属音乐最基本的连续猛烈的伴奏,却淡化了狂乱、低沉和无序的节奏,这使得歌唱悲情而没有狂躁、恐惧和迷惘,多了一份神秘和向往。而那段迷惘的独白:当最后一个船从远远的地平线消失的时候,我坐在一个石头上看着它,我的思绪慢慢的飘散开去,构成了我的梦境……传说。恰如破晓前黑暗中初现的第一缕晨光,给乌鸦以直接和真实的感受——黎明,就在眼前!恐惧在何方勇气在何方。
一地的尸体和哀嚎。乌鸦发现自己站在磨牙的防御圈之外。除了磨牙、阴阳人和自己,已经无人站立。连磨牙的两只大蚂蚁也变成了四片。磨牙头激烈的抖动着,闭着眼睛磨着牙,而阴阳狗不停地发动着武道意念攻击:“精神分裂。”乌鸦坦然地接受精神分裂攻击,坟墓之岛的火焰没有荡起一丝的涟漪。乌鸦知道自己回来了。
一轮旭日喷薄而出,黎明来临。磨牙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安静站着的臭乌鸦。
“是你吗?”磨牙大声喊着,突然泪流满面。黎明带来的生机,强烈地反射着月圆之夜的血腥与杀戮。和一地的血腥与尸体。
“是我。我的名字叫乌鸦,是乌鸦而不是乌雅,这个名字承载着两个人的梦想。”乌鸦大声回答。也泪流满面。
“我叫什么名字?”磨牙戒备地盯着乌鸦散发昏黄之光的眼睛,又大声问。月圆之夜的乌鸦让磨牙心胆俱丧。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总会回来,一如曾经。
“你叫磨牙。我和你组成了乌鸦联盟。你最爱吃大蚂蚁蛋白布丁,呃,也只能吃蛋白布丁,这是因为……”乌鸦抬起手,指着阴阳人。
“臭乌鸦够了。只是你的眼睛……”磨牙对乌鸦的眼睛耿耿于怀。
“我的眼睛怎么啦?!”乌鸦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没有破也没有流血。
“你的眼睛……”
“怎么啦?!”
“像黄昏。”
一双散发着昏黄之光的眼睛在黎明旭日下格格不入。但这就是暗夜之光的命运。
乌鸦和磨牙并排躺在黎明中,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嘻嘻哈哈。突然乌鸦想起了一个问题,问磨牙:“喂,磨牙!昨晚的歌是你唱的吗?”
“什么歌?!”月圆之夜,杀戮与血腥的月圆之夜,还有人唱歌?磨牙实在搞不懂。
“你没有听到?”乌鸦坐了起来,又接着问:“你真的没有听到?”
磨牙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
乌鸦又躺倒在地。突然乌鸦想到了一个人。会唱歌的人。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