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谈不上对错。只是一个大怨灵带领无数小怨灵‘守护’天皇,让本殿下有些不寒而栗。”小杜鹃紘霖说着夸张地抱紧了双臂。
大村益次郎铜像掩盖了小泉的神色,沉默了好一会,小泉缓缓地说:“紘霖王子殿下请往前走。”
一座木造鸟居后连着无尽只剩枝桠的樱树,寒月下,如山魈野鬼举着一片萧瑟肃杀的刀枪剑戟。一股无法掩盖的煞气直冲云霄。小杜鹃紘霖不自觉地打了寒战。
“紘霖王子殿下,通过这道鸟居,进入神门,‘人灵’就会转化成‘神灵’,殿下先前的担忧就杞人忧天了。”
“呵呵,杞人忧天?本殿下可不敢苟同。”
“为什么?”
“众所周知,靖国神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一直由日本军方专门管理,是国家神道的象征。二战后,遵循战后宪法政教分离原则,改组为独立宗教法人。避免了楚人一炬的命运,可是幸运残存下来的同时也是‘不幸’的开始:独立宗教法人意味着无法再与国家大义相联系。战后贵国天皇发表了《凡人宣言》,并且从贵国元首转变为日本的象征,因此‘站前的神道’和‘爱国’来理论上连接上断裂,这种断裂就表现为靖国神社的矛盾——无法堂堂正正地利用神道教的形式达到推进军国主义的目的。不知道本殿下说得对不对?”小杜鹃紘霖饶有兴味地看着小泉。
小泉一言不发,喘着粗气。
小杜鹃撇了撇嘴,继续话唠:“靖国神社已经被美国撤离贵国时留下的宪政制度死死地摁在地上,所以不论是‘人灵’或者是所谓‘神灵’,只能沦为怨灵,只能给杜鹃帝国带来麻烦,”小杜鹃紘霖瞥了一眼脸色变得煞白的小泉,抽了抽鼻子继续在小泉的伤口撒盐:“二战后,从神坛上走下来的贵国天皇作为神道教的家长不再是国家的所有者,也不再参拜靖国神社,呵呵,靖国神社跟孤魂野鬼有何区别?如此境况,小泉君口口声声靖国神社聚集了守护天皇的‘英灵’,难道不觉得牵强而尴尬吗?难道没有被抛弃的怨怼吗?”
“靖国神社不需要一个和吃四条腿动物的人媾和的‘人’的参拜。”小泉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紘霖。
“靖国神社不需要一个和吃四条腿动物的人媾和的‘人’的参拜。”小泉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紘霖。
“呵呵,不需要一个和吃四条腿动物的人媾和的‘人’的参拜?!小泉君的勇气令本殿下敬佩,”小杜鹃紘霖顿了顿,话锋一转:“同时,本殿下又不得不鄙视阁下的言不由衷和愚蠢。只要靖国神社名义上还隶属神道教,在政教分离的原则下,贵国元首参拜靖国神社都会被自己的国民以‘违宪’的罪名告上法庭的闹剧将一直持续。到底是本殿下杞人忧天,还是小泉君掩耳盗铃?小泉君,如今靖国神社还竭尽全力把自己当成生产军国主义者的最有效机器,杜鹃大帝为此颇有微词。依本殿下看来倒不如当初让麦克阿瑟一把火烧了的好。”小杜鹃紘霖一反常态变得咄咄逼人,似乎想逼出些什么。
无言以对的小泉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紘霖王子殿下请继续往前走。”
哼!小杜鹃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快步向前走,穿过神门、越过拜殿,直闯灵玺簿奉安殿。
“紘霖王子殿下……”小泉拼命追赶。
暮然,月光下浮现了一个人影、一柄黯哑的刀,挡住了去路,一股凛冽的杀机迫在眉睫。小杜鹃紘霖只得停了下来,不悦地质问:“小泉君,这就是阁下的侍主之道吗?”
“紘霖王子殿下,灵玺簿奉安殿实在不方便……”小泉气喘吁吁。
“原来小泉君也是口是心非之辈,所谓‘在下彻底放弃在下对以前所属任何外国亲王、君主、国家或主权之公民资格及忠诚,在下将忠实和真诚地对杜鹃帝国和杜鹃大帝陛下及其继承人紘霖王子殿下效忠’,不过是城下之盟而已。呵呵……”小杜鹃紘霖抬头看着寒月。无限神往地看着寒月。就像服下仙药,即将奔月的嫦娥。
小泉看了看小杜鹃紘霖和寒月,脸色大变。低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黑。过了好大一会,沉声命令:“百地,退下。”
“小泉大人……”鬼影者百地锈刀出鞘般的声音透着一股惶急。
“八嘎!”小泉挥出了一记耳光。
影子跪倒在地叩首,又暮然消失了。
“紘霖王子殿下,请!”小泉躬身让朝一旁。“哦,靖国神社?!哦,白痴!”小杜鹃紘霖肆无忌惮地说着走进了灵玺簿奉安殿。小泉抬起了头,怨毒的目光盯着小杜鹃紘霖。浑身颤抖,犹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