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但说话的内容却不一样。
“你们——啊——”那人正要再问,却见皇甫曜袖袍一挥,刚刚还说话的人现在已经躺在了他的脚下,而皇甫曜似是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一抹白影,冷声道:“还不快去?”
那白影瞬间消失,而玄落却是看着地上的尸体,好奇道:“你是怎么断了他经脉的?”
不解。因为她没看到皇甫曜用了内力,这经脉怎么说断就断呢,最重要的是,断了经脉也不会死,但这人却死了。
“秘密。”他勾起唇角,本来还很不爽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晴朗起来。
“小气。”玄落跟上他的步子,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要努力学好武功才是,若是师父在这里还会看不出他的伎俩?神气什么呀,哼哼。
灵隐派是在山上,说是山上,这山却因要建灵隐派的宗门而被移平了些许,虽说灵隐派是三大宗门之一,但其势力却每况愈下,因为随着一代代的传下来,他们已经不再只是追求宗门名誉和武功境界,而是早早将其势力与朝廷,也就是部分朝中所谓贵人联系在一起,贪恋权势和财富,最终导致的是什么,还没有谁知道,但却可以预见!
“皇甫曜,你果然来了。”随着这声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白袍,年约五旬的老者。
他飞身从门派的大殿中来,冷眼看着站在广场上的皇甫曜,眼中带着一抹狰狞的恨意。
玄落摸摸下巴,莫非这灵隐派掌门和皇甫曜有血海深仇?
皇甫曜一身黑衣,与他平日里着一身锦白不同,现在的他,身上多了一分凛寒,半点温和没有,有的,只是一种王者天下的霸凛。
凌峰眯着苍老的眼睛,冷冷道:“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来,高傲自大之人,迟早会死在极度的自信里。”
皇甫曜勾了勾唇,邪肆的笑意挂在唇边,“爷是想给你个体面,如若不然,你灵隐派早已灭了门。”
凌峰身体一抖,虽说他胆敢把皇甫曜引来,想要借此机会报仇,但他也知道皇甫曜说的没错,若是皇甫曜想,派出龙魂卫,他灵隐派就会灭门了。
看着那老者的模样神情,玄落偏过头去,“原来他是算准了你会一个人来啊。”
皇甫曜没说话,脸上浮现一抹冷冽,“把人交出来吧。”
凌峰向身边的一个弟子示意,那弟子很快下去,想来是去带人了。
玄落懒懒向前站出一步,清冷的嗓音响起:“凌掌门,我千阙宫与灵隐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次把我千阙宫使者掳走,还冒犯了我千阙宫的灵阙楼,这笔帐该如何算啊?”
她不生气,不代表千阙宫可以被人随意冒犯。
“你是千阙宫宫主玄落?”凌峰瞳孔一缩,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人绑了千阙宫的使者,虽然知道灵阙山是千阙宫的地盘,他不敢去,但想抓到皇甫曜关心的人却是不简单,只得借助灵阙山上那些花香来下毒。
“看来你还没老糊涂,把我的人还来,至于冒犯之罪嘛,我可以等你和皇甫曜了了私怨再谈。”玄落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皇甫曜,说得很是欢型。
“老夫并不知抓了千阙宫的使者,这一点还望宫主见谅。”凌峰神色微变,若是只有皇甫曜一人,他还可以动用灵隐派大阵对付,但现在多了个神秘莫测的千阙宫宫主,这又该如何应对?
“见谅不见谅的,凌掌门得问问我那可怜被抓的烈焰使,他的性子如火一般,怕是不好劝呀。”玄落笑嘻嘻地将事情推到烈焰身上,很明显,她可不会轻易放过灵隐派。
“千阙宫虽然神秘强大,但我灵隐派也不是泥捏的。”一道更加苍老的嗓音从大殿中传出,这声音是以内力传出,因此听起来清晰而带着一股威压。
玄落眸色一沉,“是不是泥捏的,怕是得试试才知道。”
片刻之间,玄落身上那凌厉的气息大放,而她一双月牙儿眼里散发出冷冽的杀意,这一刻,皇甫曜的眉微微皱起,虽然知道这样的她也还是她,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这一面,他更喜欢看到她狡黠、自信的一面。
“哼。”那人冷哼一声,一支飞剑直射向玄落,皇甫曜正要动手,却被玄落一个眼神制止,只见她轻轻一飘,那飞剑从她脚下射过,她袖间突然飞出两条白绫来,裹住那飞剑的剑柄,灵活的白绫飘动间,只听“刷——”的一声,那剑一下子飞出,狠狠插在广场上的一尊石台上,剑入五分,可见其内力之深。
这一次,不仅是凌峰和大殿中的人发出了淡淡的疑惑声,就连一旁的皇甫曜,此刻都是眯起了眸子,狭长的凤眸中略过一丝惊讶,她小小年纪,即便天赋奇佳,有着绝世高手指导,内力也不可能如此雄厚,除非——
“不错,很不错的攻击。”随着那苍老的声音,又一个白袍老者出现了。
“灵隐派长老,凌山。”皇甫曜轻声对玄落说着,眸底多了一分凝重。
四个灵隐派弟子将木奇和烈焰两人押了出来,两个人明显是中了剧毒,好在灵隐派还不敢杀他们,因此助他们缓解了体内的剧毒,但要真正解毒,恐怕还需要点东西。
“宫主。”烈焰看到玄落时,先是兴奋了片刻,然后便低下头去,他真没用,丢了千阙宫的脸,还让宫主亲自来救。
“国公。”木奇同样是没有脸见人了,身为国公身边最得力的护卫之一,他就这么被人抓了。
看到人还活着,皇甫曜倒是没什么表情,但玄落就不一样了,她鄙视了看着烈焰,道:“亏我平日里还觉着你武功高强,现在好了吧,阴沟里翻船了吧,笨蛋,笨死了,在自家地盘上被抓,看你还有脸回去不?”
一番教训下来,直把烈焰说得想钻进地里去了。
木奇讶异地看着那一袭红裙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却能从轮廓中猜出她的容貌绝非一般,还有那双眼睛,狂傲而不失美丽,霸气而不失宁静,自信而不失慎重,冰冷而不失狡黠。
但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数落自己的手下,真的没事儿吗?
“宫主,烈焰领罪!”烈焰羞了片刻,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