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局促不安,朱平安笑了:“很好,那么进去后,李老实又做了什么呢?”
春桃努力装出羞愤欲死的样子:“他一进去就对我动手动脚,把我衣服都扯破了,粗野的很。”
朱平安:“你没有反抗?”
春桃认真地瞪大了眼:“怎么能不反抗,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压在身上,怎么有力气反抗?”
“你没长嘴,怎么没叫?”
“这个……”春桃张大了嘴,明显卡了一下壳:“……他用嘴堵着人家的嘴,喊不出来呢。”
她刚说完,堂下一片轰笑叫好,就连周县令都忍不住笑了。
只有霍管家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
朱平安猛然上前一步:“你在撒谎!你说的每一句全是谎言!”
春桃明显有些慌神,下意识大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朱平安冷冷盯着她的眼:“婢女的卧房在内院,而李老实是在外院喝的酒,且不说他如何穿过几重院禁进入你的房中,单说你夜不闭门,有人进门了也不惊醒!”
“难不成你是在等人去强奸你么?”
从对方的眼底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已的倒影,说不出来惊心动魄让春桃心虚的厉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春桃明显已方寸大乱,眼睛求救一样的往霍管家那看去。
霍管家怒哼了一声:“大人,这些话分明是为李老西开托之辞!有心作贼的人,肯定提前已经踩好了路子,至于关没关门,那只是一个巧合。”
周县令不置可否,示意朱平安解释。
朱平安:“好,这些暂时放在一边。刚才大家都听说了,春桃姑娘说李老实一进去就将她按在地上,扯衣亲嘴,是不是?”
“是……”春桃脑子一片混沌,除了本能的应是之外没有了别的反应。
她已经被面前这个半大少年犀利可怕的目光完全征服了。
“除此之外,你再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异常?”春桃已经完全糊涂了。“什么异常……”
朱平安毫不放松:“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春桃快疯了,转头望向霍家管:“有……还是没有啊?”
“诱供,这是诱供!”霍管家眼都红了,“周大人,我抗议!他这是在颠倒黑白,必须重惩。”
苏婉儿大怒:“分明是你在咆哮公堂,该打的是你!”
周县令懒懒的靠着椅背,转眼看霍管家,淡淡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官问案用得着你来罗嗦?”
霍管家又惊又怒,周县令一反往常的态度足已让他惊慌失措。
又转头向朱平安道:“朱平安,信口雌黄是不成的,你说春桃撒谎,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朱平安眼斜睨着春桃,冷笑:“春桃说李老实对他用强,细节描述的很是清楚,可见神智清醒脑子好使的很,但是如此亲密接触,她怎么会闻不到李老实上浓重狐臭?可她刚才只是说李老西如何对她上下其手,对于一般人无法忍受的味道居然连一个字也没有提。”
“由此可见,李老实强奸是假,是他在撒谎!如此刁妇,请求大人对她用刑,不怕她不招!”
这一棒子突然袭击,不止霍管家冷汗淋漓,春桃更是摇摇欲晕。
听到要用刑,春桃吓得心胆俱裂,“大人,是奴婢忘刚才太紧张了忘了说,李老实确是有狐臭,熏得我都快晕倒了……呕,那味道简直了……”
周县令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春桃点头如捣蒜:“我确定、肯定、一定以及认定!”
周县令哈哈一笑,伸手从签筒抽出一支重重丢到地上:“刁妇,掌嘴二十!”
霍管家拍案而起:“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老实并无狐臭,春桃先说没有,后有说有,颠三倒四,明明就是在撒谎!”
周县令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冷酷的笑:“还有,本官再说一句,谁人再敢在本官面前咆哮公堂,就先先领四十杀威棒说话!”
两个衙役已经将春桃打得口角血花四溅,披头散发哭爹叫娘,十几巴掌还没有打完,春桃已经瘫软在地狂叫:“大人饶命,奴婢不敢了。”
霍管家嘴角不停的抽搐,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
朱平安上前一步,春桃见他凑上来,如见蛇蝎恶魔,不停的往后退。
“春桃,如果现在你说实话,不过是个受人教唆之罪。再死抗下去,你的下场就会很惨,你相信我。”
春桃吓得魂不守舍,打得心胆俱裂,又被问得迷迷登登:“我说……我全说,是霍管家要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