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辉开着警车绕过几道街道,在高大方正的、值班人员表情严肃的县公安局门口前,他不得不停下车来。
县公安局的大铁门还没有打开,只留着一个活动的小铁门让人们出入,车辆根本没法从这扇门进出。
值班人员很惊讶,走去打开大铁门时,还不忘好奇地走近陈文辉的车窗前,探过头来问陈队长这么早吖,你是第一个回局里上班的人呢。
陈文辉就苦笑了一下,堆起无奈的笑容,算作回答,他心里清楚,只有肩上担着重担时,自己才会睡不着而起得这么早的。
刚把车辆停在县公安局的院子停车场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很奇怪,谁会这么早给电话自己呢?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又出事了?”忙从皮袋里拿出手机来,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一个让他心惊胆跳的名字跳入他的眼帘!
冷水村村长的大名在手机显示屏上刺人眼睛地闪烁着。
陈文辉顿时心慌慌地去按接听键。
电话那头村长既神秘又紧张地对他说:“是陈队长吧?不好意思了,这么早就打搞你。可这个事我寻思着可能对你有用,所以不得不打搞你了。”
陈文辉在接电话时,看到来电显示后就已经有些紧张,又听说这个事可能对自己有用,心里面就有些急,不料村长客客气气说了一大堆客套说话,还没有涉入正题,心里面更加着紧了,人就在停车场走来走去,挥着手划来划去的。
可他却不能发火啊!
人家如此礼貌,他还得假装着客套,笑眯眯地告诉村长,不要紧的,不算太早的了,我已经回到县公安局里了,看,大家都来上班了。
陈文辉如此说着谎的时候,还抬起头来看看周围。
停车场里除了他,就是他的车辆了。
如此客套了一会,村长才转入正题道:“是这样的,有个事想向你汇报。今天早上有个早起拾牛屎的村民,在东村头看见阴叔了!当时,因为天太早了,雾气又重,看东西看不大清楚。所以拾牛屎的那个村民,不得不靠近去看。”
“果然,近去一看,是阴叔!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呢。据拾牛屎的村民说,阴叔人瘦了,好象大病过一场似的,精神不太爽朗。村民静悄悄地走近他身边,他也没注意到,跟平日里那种躲躲闪闪、避开村民们的鬼祟劲儿大不一样。”
“他从树林子里闪出来之后,就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垂着头喘着气,还瘦得皮包骨头,一心只想着回他租住的屋子里去。那村民就躲到屋子的转角去,盯着阴叔的一举一动。却见阴叔以为这么早,村里没人看见他,就轻飘飘的样子,跌跌撞撞地往他租住的房屋走去。”
陈文辉一听,果然事情重大,人也高度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那么,这个阴叔现在还在他租住的屋子里面吗?他后来没有马上又离开那间屋子吧?”
村长在电话那头回答道:“陈队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刚起的床,就被拾牛屎的村民来告诉我知这件事的。我当时也想到阴叔租住那间屋子去探个究竟。可后来一想,这个事恐怕你更想知道,就第一时间忙着向你报告了。”
陈文辉“哦”了一声,沉吟着想了一会儿,才对村长说:“这样吧,既然他回村子里,必然有什么事儿要办。你不要打草惊蛇,也别和其他村民说这个事,免得村子里骚动起来。然后你组织一下村委干部,一方面做好应急措施,防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特别是威胁到村民生命财产的事一定要防范好来。然后你到能够看得见阴叔租住屋子的地方,远远盯着他有没有离开过屋子,并随时与我保持联系。我带专案组的同志立即出发前往你们村去。到了再商量如何下手!”
“好咧!”村长在电话那头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