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看看魏二苟还有那些让他惊喜不断的变化,黎叔儿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看向魏二苟,问道:“你呢,你又有啥烂七八糟的想法,说说……”
“我去,这咋啥玩意一到我这就没好了呢,还烂七八糟的想法,我是雾霾啊,逮着啥祸祸啥是吧?”魏二苟老大不乐意地瞅了黎叔儿一眼,咽下口鸡里蹦又顺下口汤,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叔儿啊,就刚才吧,沈如潮在城楼上那顿作,又哭又喊的,说实话,演过了,假了,蒙蒙那些傻逼清兵还行,对我,不好使,知道不?而且吧,他还老贼不出溜地用眼睛瞄你,啥意思啊,给您发秋波呢,嘿嘿……”
听魏二苟说完,黎叔儿彻底放心了,这两个倒霉孩子不是一时吃错药的小聪明,而是真的变精变灵了,开始一步步走向修道者的正轨了,一想到这里,黎叔儿的眼角竟然情不自禁地有些湿润了。
好在此时屋里已经掌灯,灯光摇曳昏暗,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并没有发现黎叔儿这一细微的感情波动,黎叔儿使劲一眨眼睛,将那浊泪收了回去,这才看向杨亿和魏二苟笑道:“两个瘪犊子,还真看出点事儿来,不错,为师很欣慰啊,不过啊,有一点你们还是疏忽了,那就是沈如潮所说的那几名江湖异士,为啥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咱们爷们来了以后就消失了,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呢?”
“他们不是跳下城墙去和太平军血拼去了吗?”杨亿觉得黎叔儿的疑问有些牵强,遂有些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太平军围城攻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不信偏偏今天的攻势最猛烈,需要那些江湖异士跳下城去拚命,这是只有城破时孤注一掷的打法啊,我看了城防的情况,沧州城城城墙高大坚固,太平军的火炮虽然猛烈,但要想击毁城墙,短期内是很难奏效的,所以那些江湖异士跳下城墙去杀敌的举动实属多余,所以说……”
S说到这儿,黎叔儿拉着长音看向杨亿和魏二苟,他俩立马反应过来,齐声道:“您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避开咱们,才故意跳下去,再不露痕迹地躲避起来,对吗?”
黎叔儿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可是,他们为啥要躲避咱们呢,这好像哪里说不通啊?”一直未插嘴的柳若雪忽然问道。
“丫头,问得好,”黎叔儿迭起两指,慢慢分析道:“依为师想来,这些所谓的江湖异士应该和咱们有过一面之缘,怕被咱们认出来,所以在提前获知了咱们回到沧州城的消息后,便临时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不露声色地避开咱们,以免令他人生疑,再有的话,就是一群蓝道骗子,怕被咱们揭穿了画皮,仓促开溜了,但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那些蓝道骗子贪生怕死,若是为了骗钱,是决然不会来这大战在即的沧州城里行骗的,搞不好小命都得搭在这里,犯不上嘛。”
“师傅,您别老咱咱的,我们才给您混了几天啊,这些人八成是您以前结下的仇家吧,您可得小心了,万一那些人躲在哪个旮旯胡同里憋着您呢,抽冷子咔嚓一砖头子拍您脑袋瓜子上,那也是哗哗淌血啊,嘿嘿”魏二苟见黎叔儿分析得头头是道,总之是要发生点儿事情来,不由得心中一阵高兴,忍不住又开始出言揶揄黎叔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