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蒙面男子见马要跑,怕惊动了那内外军营里的太平军士兵,相互一使眼色,就见四个人跑过去,两人一组,分别抓住那两匹青骢马嘴部的铁质嚼链,然后四个人一发力,居然以四人之力将那两匹狂躁的青骢马硬生生地拽住了,显露出的惊人神力让杨亿和魏二苟是暗自咋舌,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见杨亿和魏二苟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有闲心去看热闹吊膀子,那蒙面女子一声冷哼,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拧,手里的三尺青锋就像是灵蛇吐信一般,向杨亿和魏二苟的周身要害刺去。
杨亿和魏二苟一面留神避开那蒙面女子的凌厉杀招,一面盘算着怎么对付眼前这些敌友不明的不速之客。
那蒙面女子当真也不是泛泛之辈,别看她身材娇小,看似弱不禁风,但一柄青峰利剑在手,却是招招夺命,剑剑惊魂,将那只守不攻的杨亿和魏二苟忙活得是手忙脚轮,苦不堪言。
见那蒙面女子是步步紧逼,剑剑往要命的地儿招呼,魏二苟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一个上步,使出一招拘马鞭,左手护臂,右拳裹肘劈落,将一团带着暗红火焰的黑色气团击落在雪地上,气团炸裂开来,溅起的雪块迸射到那蒙面女子的脸上,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地以剑护住胸前要害,闪身向后疾退了数步。
魏二苟这一招使出来,不仅那退后的蒙面女子眼露惊诧地看向他,又看向杨亿,而且那四名控制住青骢马的蒙面男子也是为之一怔,随即就翻身越过马车,团团围在了那蒙面女子的前面,防止魏二苟用这石破天惊的大招去伤害那蒙面女子。
“我说你们见好就收吧,别以为你们一人整把西瓜刀,我们就真怕你们,看见没,我们哥俩也不是一般人儿,要灭了你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呢,你们要不是冲我们来的,那就该干啥干啥去,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耽误谁,咋样?”魏二苟见自己这一招将那蒙面女子连同她的同党都给镇住了,就想着趁热打铁,用两片嘴皮子将他们吓唬走得了。
不想那蒙面女子和四名蒙面男子在听了魏二苟恫吓的煌煌大言后,眼中居然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种嘲讽的笑意,令魏二苟是嗷嗷受伤,脆弱的小心灵是“咔咔”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啊。
“以为你们会点那些邪教招摇撞骗、蛊惑人心的的幻术,就可以吓倒我们吗,真是不自量力,嗬嗬”四名男子中的一名身材略高与其他人的男子一声冷笑后,看向杨亿和魏二苟,语带不屑地讥讽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们特么这是七天忘吃药了,纯纯的有病啊,而且还病得不轻,这咋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呢?”杨亿看着那铁了心要和他们俩死磕的蒙面人们,真是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遂苦笑着看向他们说道:“不是,你们到底想干啥,就算是非要和我们玩命儿,那也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
“长毛逆贼,作恶多端,我只要是遇见一个,就要杀一个,遇见十个,就杀五双,这个理由够了吗?”那蒙面女子在人墙后面冷觑着杨亿和魏二苟,毫无感情的声音充满了肃杀的不祥气息。
“合着你跟太平军有仇啊,你要杀他们我们不拦你,可我们哥俩真不是太平军,这要咋跟你说才能听明白呢,唉呀妈呀,可愁死我了,来来来,你们都看着我厚厚的大嘴唇子,听好了,我们,不是,太平军,听明白了没?我草,你们咋不按套路出牌啊,还带偷袭是咋地?”俗话说听话听音,杨亿和魏二苟捋着那蒙面女子的话茬儿,已然猜测出她一定是与太平军解下了深仇大恨,才会夤夜摸进这太平军军营里,目的八成是要杀掉一些太平军报仇,因为误认为他们俩是落单乐了的太平军士兵,这才会将他们俩当成了围猎的目标,是穷追猛打,纠缠不休。
想到这些,魏二苟赶忙看向那蒙面女子和那些蒙面男子。
再一次重申他和杨亿真不是长毛士兵,只是打酱油路过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孰料那四名蒙面男子根本不惧魏二苟的拙火定玄气团,未等他说完话,其中两名蒙面男子就将手里的弯刀一横,一个雪花盖顶攻魏二苟的上三路,一个老树盘根攻魏二苟的下三路,气得那魏二苟是跳脚骂街,觉得这些蒙面男子行事可太不江湖了。
且说那两名蒙面男子膂力惊人,将手里那背宽刃薄、形似倭刀的弯刀舞得是虎虎生风,将魏二苟逼得是连连后退,一时之间,竟然无暇集中念力将体内的内丹真气调动出来。
见魏二苟遇到了点儿麻烦,杨亿不想和这些来路不明的蒙面男女过多纠缠,就暗自一催发体内真气,双掌一扬,数点寒光带着划破空气的“啾啾”之声,向那缠斗魏二苟的两名蒙面男子的腿部射去,杨亿自感与他们无怨无仇,故而在出手时,还是留了情面,只攻击腿,而未攻击其他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