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杨亿和魏二苟更是找到了要打开那扇木门的正当理由,于是,魏二苟活动了一下腿脚,退后几步,先是一声暴喝加纵身跳起,而后将全身的力气都贯通到两腿之上,斜着朝那木门踹了下去。
“咚”的一声,魏二苟的双脚夹着千钧之力踹在了那木门之上,自己也重重地拍在了地上,但奇怪的是,那木门在剧烈晃动了一番并掉落尘土无算后,却依然是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并未如杨亿和魏二苟期望的那样,咿呀而开。
见此情形,杨亿和魏二苟也吃了一惊,要知道如今的魏二苟可不是当初那个只有一身蛮力的魏二苟了,那是一身的道行啊,这倾尽全力的一击,其力道少说也有个三五百斤,就算是踹在石壁上,恐怕也得踹出一双深深的脚印,可那区区的木门却毫发无损,难道那木门是用传说中的铁桦木做成的,如此坚固?
拍拍屁股,魏二苟爬起来,一脸不服地看了几眼那木门,一扭身,又向后退去,继而如法炮制,第二次向那木门飞起了攻击。
“咚”的一声,魏二苟的双脚再次重重地踹在了那木门之上,饶是魏二苟这次使出了嘬奶的劲儿,但那木门依旧是安然无恙,而那屋子里的女子唱曲之声也越发呜呜咽咽起来,似乎在为魏二苟劳而无功的举动在哀鸣。
“就我这小暴脾气,我还整不了你了……”见那木门示威似的立在那儿,魏二苟是动了真气了,一骨碌爬起来,眼珠子都红了,看样子今天要是不把这木门踹开喽,他非把把自己气得撞墙自杀不可。
“等会儿,等会儿,胖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一旁的杨亿见魏二苟两次都没能将那木门踹开,心里面已经隐约觉出了异常,遂再次仔细地查看那扇木门,这一看,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端倪。怎么回事?那木门上的灰尘被魏二苟震落后,竟然显出了一道暗红色的符。
杨亿伸手止住仍要继续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魏二苟,贴近木门细细看了一下,发现那符画得很散,看着就像是一个人被砍得支离破碎一般,他看着那道怪异的符,用右手食指在虚空中随着符的形状比划了一番,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通口诀:“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
“胖子,难怪你踹不开着木门呢,合着这木门早已被人用镇祟符给封印了,要是不破了那符在木门表层形成的类似金钟罩的能量层,你就是力可抗鼎,也是无法将力量施加到木门上的,看来,画着符的也是一高人啊……哎呦喂,胖子,你闻闻,画这符的颜料可不是朱砂,倒好像是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血,反正够邪性的啊!”杨亿正对着魏二苟侃侃而谈,忽然就觉得一股子腥咸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他是刑警,常年与凶杀、暴力伤害等犯罪现场打交道,对于血液的味道极为敏感,一嗅之下,就知道那是血液散发出的味道,不由面色一般,有些惊诧地说道。
魏二苟用手指蹭了蹭那符上的红色印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点点头道:“没错,是鲜血,这用血画符的勾当,貌似不会是名门正派所为吧?”
杨亿朝魏二苟一笔画大拇指道:“没错,只有那些邪教术士,才会偏执的相信人的血液里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并超级喜欢用人血来炼制蛊毒或施法画符害人,看这架势,画这道符的术士八成不是啥好鸟,不过,他们要封印在里面的又会是啥玩意儿呢?”
杨亿此言一出,魏二苟心里也咯噔一下,是啊,假如杨亿的推断成立的话,那么,那些邪教术士一定是用此符将某个或某些连他们都畏惧的东西封印在了木门里,而能让似乎只有他们害人、没有人能害他们的邪教术士都肝颤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想到这些,再看着那些好似在等待末日降临的犯人们惊恐万状的神情,杨亿和魏二苟第一次产生了一丝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破除那道封印的符,继续打开那木门一探究竟呢?
呆了一会儿,杨亿和魏二苟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便下了决心,必须将那木门打开,因为黎叔儿费尽心机将他们“送”进监牢里来,就说明黎叔儿是迫切要找到那地眼,既然如此,他们俩就没什么可顾虑了呃,不管这屋子里面是不是地眼,只要有这种可能性,他们就要试一试,哪怕是要冒一定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打定主意,杨亿和魏二苟并肩站在那木门的前面,杨亿让魏二苟去那两个牢子常待着的刑讯室里找来一个砚台,里面装上清水,随即以右手拇指食指蘸了清水,弹向那木门,同时嘴里念道:“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随着杨亿嘴里念诵的水咒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些被弹到木门上的水滴就像是被粘在了一层油脂上似的,在距离木门约有几毫米的表面滴溜溜旋转,可就是无法挨到那血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