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等皇甫炎入睡才离开内室,走了出来,看着秋子煜:“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书房内,秋子煜拍桌而起,指着离月咬牙切齿的道:“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线?离月,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么?”
真是太过份了,居然想跟他分道扬镳,想让他撤资,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自私自利的女人,可他偏偏就看上了。
他的怒火没有给离月带来丝毫的影响,她只是抬起眼睑淡淡的看着他:“我这是为你好。”
她要帮皇甫炎抢那个位子,不管成功与否,牺牲在所难免,万一失败了,她不想连累他。
秋子煜被气乐了:“为我好?离月,你的心可真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你说让我退出就退出,你把我秋子煜当成什么了?”
没错,五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所知道的东西对于别人来说那简单就是天方夜谭,异想天开,而当时离月之所以会找上秋子煜,就是他有经商的头脑,对于新的事物他都会大胆尝试,就算在前世离月也没见过像秋子煜经商天才,如果放在现代,那秋子煜就是金融界的黑马。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事业的伙伴,白果送客。”离月不喜欢去解释,是对是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决定这么做。
“离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秋子煜皱眉,双眸中带着疑惑和愤怒,离月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的她是秋子煜见过的最冷静,最有头脑的人。
正常情况下,人们走一步肯定会往后想一步,聪明的人会想三步,但离月不是,她每走一步后面的十步甚至是更远,所以他不认为离月只是一时之气,或许在跟他闹情绪,耍性子,因为那不符合离月的性情。
“你觉得呢?”离月挑眉反问。
她所处的位置,如果不争那就只有等死,反正是死,那她为何不争。
秋子煜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心里一惊:“你想……”
“没错,如果不想被我连累,就赶紧离开清王府,回你的驿馆,别忘了你的身份。”离月知道秋子煜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他身上有自己的责任。
“你把我秋子煜当成什么人了,我……”秋子煜一噎,因为离月说得没错,他是秋昕国太子,离月是幽云国的臣民,更是幽云国的清王妃,按理说他是不该参予其中,但是……
“我可以暗中帮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帮,暗地里他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自己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军作战,那个傻子除了会撒娇之外,什么也干不了,哼,真是气死他了。
“我话已至此,该如何做那是你的事。”离月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同样的她也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了,说了自己应该说的。
秋子煜嘴角直抽,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冲,这样真的好么?
离月在离开之前,随手扔了一个瓷瓶给他,“这个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说完,便迈步离开,朝着内室走去。
秋子煜接过资瓶,脸上浮现出一抹傻笑,呵呵,离月还是关心他的。
当离月走进内室,本来熟睡的皇甫炎此时弯曲着身子,双臂紧抱,额间冒着淅淅沥沥的冷汗,嘴唇发白紧咬着下唇,紧蹙的眉头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时不时的传出一些闷声,如果不凑近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呆子。”离月快步上前伸手朝着他的额头探去,脸色一沉,该死的又发烧了。
“白果,进来帮忙。”
送秋子煜出主院的白果听到离月有些急切的声音,心底往下沉了沉,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往厢房走去。
秋子煜心里一叹,看着手中的资瓶,意味不明的望着那扇门,心里甚是失落。
“王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果看着床上的皇甫炎和脸色苍白的离月,心里甚是担忧。
再过几天,主子又要进宫给尧帝解毒,还要照顾失明的皇甫炎,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离月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垮的。”
不轻易流露情绪的白果此时红了眼眶,主子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肩负成王府的灭门惨案,现在还要放自己的血救一个极有可能是灭门的仇人,还要照顾一个犹如孩童的丈夫,小小年纪,纤细的身体,瘦弱的肩膀,怎么可以背负这么多。
“王妃,等皇上的毒解了,我们回倚天山庄吧!”比起离月,她的仇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那个老妖婆神智开始不清,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不报仇了,也不想主子过得如此压抑。
离月将银针收好,替皇甫炎盖上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而且我喜欢有始有终,既然决定做了,不管成败,我都会走下去。”
白果担心她,她知道,但有些事不是用逃避来解决,不管过去多久,总有面对的一天。
“白果誓死效忠主子。”白果往地上一跪,她的命是主子所救,这辈子她也只认一个主子,既然主子都不怕,那她还怕什么。
“起来吧,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以后也不要随随便便下跪。”先不说她跟皇甫炎的关系,就是这十年来白果一直陪着她,对她来说,白果不但是她的婢子还是她的朋友。
而这时,米公公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神色匆匆的往主院赶去。
离月看着帖子下方的署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