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满眸阴冷的眯了眯眼,下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毛笔:“先下去查一下这个秋红是什么时候进的鲁国公府,平时跟什么人来往甚密,还有,顺便查一下白露芸的底细,还有尽快查找许青莹的下落。”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跟白露芸有关,可白露芸的表现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是真的没问题,还是隐藏得太深就不得而知了。
而失踪的许青莹,当时鲁国公府乱成一团,没人发现许青莹不见这很正常,只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她所说的皇甫炎秘密到底是什么?
白果领命前去,在门口正好遇上了沐正扬,白果只是淡淡的跟着他打了一声招呼便转身离开。
“白果。”沐正扬唤道,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唤她。
白果脚步不停,淡漠而疏离的声音传来:“白果还有有事,沐总领自便。”
显然是不想跟他多谈,毕竟他已成婚,而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实在是没什么好谈的。
沐正扬隐忍着眸光跟着白果,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为止,进入书房向离月禀报事情的进展。
两刻钟后,沐正扬从书房里出来,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白果的闺房,飞身出了清王府往海棠别苑的方向而去。
假山后面白果手握木簪,自嘲的笑了笑,同时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已成亲却还送自己木簪,这是何意?难道他想享齐人之福?
真是可笑,他是总领,想纳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为妾本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却不想,所以白果收起木簪,等有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鲁国公府,江善文不安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脸色很不好,隐隐的总觉得有一张大网在撒向他们。
“大哥,你就不要再走来走去了,走得我的头都晕了。”江善武闭上眼睛不耐烦的道。
他刚刚从宜春院回来,就被大哥逮个正着,谁知来到书房,连个屁都没放,就走来走去,真是讨厌。
江善文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你说说你成天都干了些什么?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睡得着。”
闻言,江善武揉了揉眼睛,问道:“出什么事了?”
反正出事也有他大哥顶着,他也不怕。
江善文叹了一口气,把今日在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他越觉得事有蹊跷,这是有人故意想要制造鲁国公府和清王府的矛盾,与其说是这两家的矛盾,还不如说是三皇子和离月的矛盾。
江善武听着听着便呼呼大睡起来,江善文无奈的再叹气,早就知道跟他说这些就犹如对牛弹琴,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悲凉来。
刚刚差人把江善武送回房,皇甫弘就来了。
江善文刚想行礼,就被皇甫弘大手一挥免了礼。
“舅舅,这件事你怎么看?”皇甫弘捏了捏眉心,显得异常的疲惫。
江善文自然知道他所问何事,沉思了一会儿,谨慎的说道:“此人的目的恐怕是想引起三皇子和离月之间的矛盾,众所周知,离月刚认容曜为义弟,还赠于倚天山庄少主的玉佩,结果就出事了,清王妃离开之时所说的话,更是印证了此人的目的。”
皇甫弘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舅舅说得没错,只是我想不到此人是谁?为何要这么做,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也沉思过,如果此人跟他一样是为了那把椅子,那范围就缩小了很多,父皇的儿子当中,就只有他,皇甫绍,皇甫炎,皇甫湛几个,如今皇甫湛还在回京的路上,而皇甫炎是个傻子,而且这件事他是受害者,所以只剩下一个人——皇甫绍。
江善文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是他。”
皇甫绍多年来以皇甫弘马首是瞻,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倒戈相向,再说他不具备这种能力,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但是生性多疑心胸狭窄的皇甫弘根本就想不到这些,虽然江善文说不可能,他心里对皇甫绍有了很大的隔阂。
“三皇子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消息传来。”江善文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抹狠厉,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做为舅舅,做为臣子,他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
皇甫弘沉默不语。
“明日早朝,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免不了一顿斥责,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希望皇甫炎无事才好。
“舅舅放心,父皇明察秋毫,定不会怪罪舅舅,只是眼下恐怕要委屈舅舅了,等事情告一段落,自当还舅舅一个公道。”皇甫弘斩钉截铁的说道。
鲁国公府是他的助力,也是他最后一道屏障,他自然尽一切保住鲁国公府。
江善文点了点头,不管如何皇甫炎是在他府上发生的意外,皇上会怪罪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皇甫弘便打算回府,只是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管家来报,许博翰(许父)来了,并且说许青莹参加宴会至今未归。
“失踪了?”江善文探了探太阳穴,两个丫鬟,一个死了,一个是剌客,如今好好的人也在府中失踪了。
“舅舅,看来事情要比我们想像得要复杂得多。”皇甫弘也觉得整件事好像都是冲着他来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为何要害他?
江善文看了外面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三皇子还是先回府吧!”
月凉如水,清王府主院灯火通明,皇甫炎眼睛未睁开,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额头两边,与其说他是睡醒的,还不如是痛醒的。
“嗯……”皇甫炎嘤吟了一声,而后双手抱头,额间冒着细细粒粒的汗水,脸色也苍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