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呈将度牒上方丈前,请方丈赐法名。方丈手捻佛珠道:“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绝学无为闲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诸行无常一切空,即是如来大圆觉。佛赐法号:常慧;意为常生智慧,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常慧,今授尔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不涂饰香鬘,不视听歌舞,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财宝你可做到”
“嗯”党昭鹏依旧保持那个偷懒的姿势,头也未抬,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哼,不知礼数。”一旁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嘟囔道。这和尚正是前些日子和方丈一起出现阻止党昭鹏在莲塘边打小和尚的那个苦脸弥勒,法号智怀。
方丈上前准备给党昭鹏剃度,一手拿着剃刀走到党昭鹏身前却见党昭鹏仍然伏地不起。便唤道:“常慧,为何还不起身剃度?”
“噗”党昭鹏一惊,身子侧倒于地。满脸诧异的看着周围:“这……这……什么情况?”
方丈大师额头黑线立现。一旁的智怀忿忿道:“方丈与师叔受戒,准备与你剃度,却不知师叔因何伏地不起。”
虽然智字辈比方丈的常字辈低了一辈,但是在寺里除了方丈之外就属智怀最有威望。如今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嚷着闹着要出家,也不知道这老方丈是吃错了什么药不但答应他出家,还让他跟方丈自己平辈,高出自己一辈来。不说他比自己年轻那么多,就光他对佛法的领悟一无所知,刚进寺里就粗言恶语,对寺里小沙弥拳脚相加就不像个佛门弟子,如今还跑到自己头上了,这让谁能接受的了?今次给他受戒剃度,这么热个天,我们跑来给他受戒,他可倒好,趴在蒲团上睡觉,全然不当回事!
“师叔?怎么回事?”党昭鹏心头纳闷。看着堂前香案上摆着几个烧红的铜钱,又看看拿着剃刀向它走来的方丈师傅。突然一个激灵,这,这一会儿不会是要拿着几个铜钱来再我脑袋上烫戒疤吧?我的妈呀,这铜钱烧的这么红,看着都吓人,不行,我得把我头发给留着。
“方丈,我可以不可以不剃头发啊?”党昭鹏谗谗笑道
方丈斜了他一眼:“寸草不生,六根清净,与尔剃度,免的竞争。”
党昭鹏一愣,什么逻辑呀,剃了头发我就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了?你怎么不剪了我的是非根啊?不行,我得反被动为主动。
党昭鹏于是夺过方丈手中的剃刀,一脸严肃道:“方丈所言及是,一心向佛,无欲无求,菩提树下可修正果,杂草丛中亦能悟道。弟子既然出家修佛,便削去这一撮青丝,剪断过往是非!”说罢便挥起剃刀,削去一撮头发。
堂上僧众皆是瞠目结舌,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就这么一小撮头发就把剃度这事撇的一干二净,且不说他这么做行不行得通。光能这么觍着脸在方丈面前耍无赖,那便是无人能及。
方丈双目微闭:“也好,那你便留着这些杂草吧,望你早日悟得大道,修成正果。”
党昭鹏暗自偷笑:“谢方丈,方丈佛法精通,英明神武……”
还未待他说完,方丈便打断他的话:“以后不用喊我方丈了,本寺常字辈就你我二人,你唤我师兄亦可,老衲法号常智!”
“党施主,党施主……”
党昭鹏的受戒仪式刚刚结束,人还没散去,堂外就有人喊他名字,声音由远及近。来人正是党昭鹏当日差点打了的小和尚逸远。
党昭鹏故作高深,双手合十道:“人若草木,名若浮尘,阿弥陀佛,这世上再无党昭鹏此人。”
智怀一旁看着,正好心里气愤无处发泄便训斥道:“胡闹,佛门清净,修行之人却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还不快见过师叔祖。”
逸远一听智怀说党昭鹏现在是自己的师叔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傻愣愣的看着党昭鹏,呆立半晌,堂里的僧众都走出去后方才醒过神来:“是,师叔祖!哦,对了,师叔祖,您让逸远定制的法器想来已经制好了,先前与王掌柜约好正是今日取货,我们何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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