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对兄弟的感情问题没什么兴趣,在他看来,一个男人若不能让自己的妻子为他心折,乃是他没出息。对这种没出息的兄弟,他可以选择无视。
也因此徐二郎抱着瑾娘,不让她再唠叨,“快点睡。”
然后夫妻两人就睡下了。
徐二郎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起身了,瑾娘担心睡多了晚上走觉,就也跟着坐起来。
不过睡了一觉浑身虚软无力,且因为没睡醒整个人有些迷糊,所以她就坐在床上省神。
徐二郎收拾好准备出门,就看见瑾娘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一时间也是好笑。
他走到跟前,在床畔坐下,掐了一把瑾娘白皙粉润的肌肤,“若困就再睡会儿。”
瑾娘却一下精神了,“不行,不能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
熟料徐二郎闻言冷不丁开了黄腔,“睡不着是因为不累,若是累极倦极,自然会一夜好眠。”眼神意味很长的看着瑾娘,就连那手,都摸到瑾娘耳后根了。
瑾娘:我合理的怀疑你在开黄腔,可惜我没有证据。
等徐二郎离去,瑾娘也起了身。她难得有些闲暇,便躺在美人榻上拿着话本翻看。
这一下午悠悠然的过去,到了傍晚长乐和长绮姐妹两携手回来。
她们还不知道三叔过来的消息,进门后就叽叽喳喳的将今天的壮举说了一番。
也是凑巧,今天长乐和长绮到了目的地时,那位据说一犯病就会痛苦的捂着胸口的女人正好犯病了。
她这次犯病比以往都重,也是因为去山林捡柴的大女儿据说是被狼叼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当娘的一个控制不住,就直接犯病了。
那时候她犯病有片刻了,脸色煞白,唇无血色,浑身打颤,冷汗将被褥都打湿了。那时候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甚至有片刻功夫,呼吸都要停止。若不是长乐及时过去,将带上的药直接塞进她嘴里,又用针灸急救,指不定那妇人这条命就没了。
也是合该那妇人幸运,她那条命别长乐救了回来,就连她那据说被狼叼走的大女儿,也被长绮找到了。
那姑娘也是命大,她当时捡柴时身上就带着一把柴刀。柴刀不锋利,却勉强可护卫自己几分。然她年纪小,又瘦弱不堪,自然不是饿狼的对手。也因此被狼在肩膀上啃了一大块肉,血流满地。
也是亏得这血腥气,将一头野猪吸引过来。野猪与狼撕咬,这姑娘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愣是手脚并用爬上树,最终等到长绮找到她,将她带了回来。
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还因为受伤的肩膀经历了二次拉伤,且被寻回去时太晚了,那姑娘左边的胳膊即便被长乐抢救了一番,也算是废了。
长乐几番轻拉长绮的袖子,都被长绮忽视了。然后长乐看着自家婶婶越来越沉重的脸色,颓丧的垂下头。
不是和长绮说过了,救人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不然她们两个回来都得吃排头。
结果长绮路上应好好的,一到家就立马将那些东西忘到九霄云外。她是属鱼的么,记忆就可怜的那么一会儿。
婶婶脸上阴云密布,长乐就越发后悔了。都怪她太过专注病人的情况,就把长绮忽略了。谁知道长绮听那围观的村里人念叨了几句,得知一个小姑娘被狼叼走了,登时来了兴致。她都没和她打招呼,更是不顾文青文华和侍卫的阻拦,看准了方向一溜烟就跑了。
等到长乐知晓长绮出去一事,长绮早已经跑远了。文青留下来守着她,文华和带来的侍卫们全都撵着长绮去了。然后就在长乐的提心吊胆中,长绮几人带着鲜血淋漓的小姑娘回来了。
长乐再怎么后悔不迭,可都晚了。她只能暗下决心,以后出门再不带长绮了。这样一个武力值爆棚,偏又因为年纪小缺乏应有的畏惧心与安全意识的小姑娘,实在太难带了。
瑾娘也觉得长绮难带,这熊孩子谁摊上谁受罪。
也因此瑾娘都不怨怪长乐,自家生的崽子什么脾性她还不知道么。瑾娘只气自己为什么没学一身好武艺,不然就可以武艺镇压长绮,顺便给她指定一个不打过她,不能在外动手胡来的规矩。
总而言之一句话,瑾娘现在差点被气死了。
她都懒得再说教长绮了,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说长绮,“去外边罚站去。”
长绮:“……”发生了什么?我做了好事儿,怎么就要罚站呢?
长绮懵逼的表情实在是可可爱爱,可滤镜已经被关上的亲娘完全对此视而不见。
长绮委屈的看看娘亲,又看向大姐,然后就见大姐再给她使眼色。
长绮脑子一激灵,陡然想起路上大姐和她约定好的事情。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绮蔫的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怏怏的走到外边,站在一株桂花树前,面树思过。
等小鱼儿几人闻讯而来,长绮正生无可恋的瞅着桂花树下的一群小蚂蚁发呆。
小鱼儿恼的点了她一指头,对着长绮说教了半天。可长绮眼里含泪,自个还委屈呢。小鱼儿看见这样的妹妹,又气又想笑,最后只能恨恨的点了她一指头,“回头让爹爹教训你。”
又过了片刻长安几人也过来了,兄弟几个将长绮围在中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再之后,徐二郎也下衙过来了,他一进府门就见府里的下人面上都有异色。墨河都不用特意打听,只把下人招来一问,长绮办的好事就被两人知道了。
一时间,不仅墨河面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就连徐二郎,也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起来。
徐二郎回了翠柏苑就将长绮招到跟前来,父女俩去翠柏苑的小书房说话,至于其余人,都聚在了花厅中等着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