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漠然地看着远方的荥阳城,都不吭声,程咬金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正准备说话。
一骑远方奔来,马上兵士飞身下马,斥候大声道:“张将军,前方军情来报。”
张须陀上前两步。探子呈上文书,张须陀展开看了眼,皱了下眉头,皇甫仁一旁问,“将军,怎么了?”
张须陀将文书递给皇甫仁,轻叹声,“荥阳郡又有三县被破,如今荥阳除了荥阳城外,其余郡县多被攻克,荥阳已经是孤城一座,盗匪猖獗,甚至在虎牢关前出没,河南诸盗这次多是依附瓦岗,声势浩大,不容小窥。”
见到张须陀忧心忡忡,皇甫仁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忧,荥阳。虎牢两城兵精粮足,只要静心防守,贼寇绝对不能奈何,再说了,有将军在,荥阳丢不了。”
皇甫仁在张须陀军中是除了了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号称“索命血戟”的皇甫仁,听外号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这人善于使一杆长戟,每次从战场回来那都是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至还在长戟上面顺着血槽往下滴!血液是会凝固的,回来的时候还在滴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只有这样才会有着一杆一直滴血的长戟!
这人跟随张须陀很久了,参军开始就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一路上张须陀都是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指导他的戟法,俩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关系很好,他看到张须陀皱眉他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这才开口安慰。
张须陀沉吟道:“我担忧的不是这点,而是荥阳遍布盗匪,我们出军多半不能隐秘行事,只怕盗匪再次望风而逃,不能根除。华刚,咬金,俊逸你们有什么妙策?”
听到张须陀的问话之后华刚走了出来,轻声道:“将军。这次盗匪声势浩大,又占据了荥阳仓,粮草无忧,我等不可轻敌,依据方山,循旧例出击,贼兵可败。”
程咬金也是点头,“贼兵势众,却是兵力不强,抗不住大隋精兵冲击,我也觉得稳中求胜最好。”
“俩位兄长说的极是。”刘俊逸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张须陀点头,“华刚,咬金,你们说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如今贼兵势众,锋头正锐,不可以常理而度,正兵虽好,可损失却大……”
“那依将军的看法?”四人不约而同的问。
张须陀沉声道:“荥阳,方山,虎牢呈三角之势,荥泽又在荥阳之后。贼兵虽强,却暂不敢兵动虎牢,只能在荥阳附近掳掠,早击散一日,百姓早一日出于水火。依我所想,如若有一人能径直前往虎牢,领那里精兵轻骑两千出城,沿黄河而下,以奇兵出乎不易占据荥泽,和我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迅猛冲击围攻荥阳的盗匪身后,敌兵慌乱,必当溃败,只需要一将率精兵数千……谁堪此任呢?”
皇甫仁华刚还有刘俊逸都是沉默以对,他们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剿灭了瓦岗有什么意义,现在大隋的天下已经是烽烟四起了,尤其是萧守仁一事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萧守仁和他们都一起合作战斗过,萧守仁是他们的兄弟,萧守仁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现在竟然被杨广通缉!
萧守仁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他们心寒了。
“如果将军不嫌我老程粗莽,我可以前往虎牢请兵出发。”开口的是程咬金,毕竟,几人之中程咬金年岁最长。
“咬金粗中有细,可当大任。”张须陀振奋了精神,“老夫这就亲手写封书信。咬金轻骑去虎牢领兵顺黄河而下,绕路到荥泽,如若顺利,四日后我们可前后夹击围攻荥阳诸盗……”
张须陀蹲了下来,在地上先是将详细部署画出,又回帐篷亲笔书写封信件交付程咬金,微笑道:“咬金,你肩负重任,此事若成,你当记头功。”
程咬金笑起来。“功劳倒是不想,只想早些平匪后,早点回转老家吧。”他说完这句话后,翻身上马,疾驰向北方虎牢关地方向而去,张须陀默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当张须陀与手下四将商议策略的时候,李密他们也没有闲着。
金堤关内的郡守府已经被李密和翟让他们占了,已经是充作商议大事的府邸了。
在金堤关郡守府的大厅内坐着的只有三人,翟让,黄君汉和李密。
可站着的却是不少,白衣神箭王伯当,王君廊,刘文静,祖君彦,房玄藻,徐世績,翟弘,单雄信,王儒信,贾雄,邴元真。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李密的人,有的是翟让的人,有的是两面派。大帐内人数虽多,却是静寂一片,都是各想各的心事,从眼下来看,这些人还不过是乌合之众,声势浩大,却并不齐心。
李密和翟让不齐心,而李密手下里面也有不齐心的,翟让的手下也是如此。翟让轻咳声打破了沉寂,环视众人,多少有些自得,虽然现在李密的名声在寨里似乎是高过了自己,可是这又如何?寨主的位置还是自己的。
“众公,今日召集你们到此,是想商量下,这荥阳城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当然不要打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翟弘第一个跳出来:“荥阳城太过难打,我们的手下攻打荥阳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再说要抢东西,整个荥阳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