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司徒净尘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震惊的瞪大眼睛。天牢这里并不像是普通牢房,可以买通人让她过得舒服些,而且皇上这次震怒,说不定哪天一个心狠就下旨将她处斩。天牢重地,关押的都是谋反和重大案件的罪臣,这里的手段司徒净尘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生怕颜卿卿在这里受委屈,才匆匆赶来,想要把她带出去,却听到她这么说,自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心急便冲颜卿卿喊了起来。
颜卿卿知道他是关心才会乱了阵脚,上前拉着他的手,席地而坐,握着他那双比自己还要冰凉的手,慢慢说:“估计你也听到风言风语,知道这大概是什么事情。殿上的酒确实是我带来的,皇上怀疑我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关键是,我知道这不是我做的,你如果现在求情带我走,且不论皇上不一定能够应允,就算是皇上网开一面,应允了,那我这黑锅的名号是已经坐实了的,出去我还怎么经营酒坊?”颜卿卿刚才关进来的时候,已经把所有利弊都想了一遍。
现在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出事的都是各国的使臣,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导致国家之间的邦交问题。皇上就算有心想要保她,恐怕那些使臣也不会同意,为今之计只能是暂时将颜卿卿留在这天牢之中,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然后暗中寻找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你有怀疑的人吗?”司徒净尘看着颜卿卿淡定的表情,在这慌乱的情况下,她竟然能够一脸临危不乱的严肃坐在这天牢之中,身后是四处乱窜的老鼠和各种虫子,她面不改色,也不尖叫,这让司徒净尘更加对她动心。她一身淡粉色的裙子在来的时候稍微弄脏,脸上也有些灰尘,但仍旧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光芒,在这天牢中,司徒净尘不由得想要听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颜卿卿倒是有些回答不出来,她始终想不明白的就是,每个环节她几乎都安排了自己的心腹跟着,没有人可以从中间做手脚,可为什么偏偏又掺杂了巴豆这种不会放的东西呢?颜卿卿脑袋一懵,只有一天晚上,她没有心思关照放酒的地方!
那天晚上她并没有仔细检查,是否在酒坊里藏人她不知道!眼睛一亮,颜卿卿抓着司徒净尘,声音急促的说:“你记住,出去之后千万不要跟皇上替我求情!我手里有金牌,关键时刻我能自保一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你马上去调查,在酒坊里,是不是有消失的丫鬟或者舞娘,甚至是八王爷府里的丫鬟和小厮,也都调查一遍,一个人也不要落下!之后的事情你应该有分寸!”
“可是你……”这些事情在司徒净尘前往天牢之前就已经着人去办,可是他盯着颜卿卿那张有些惨白的俏脸,还是不放心她孤身一人独处于这幽暗的天牢之中,这里常年潮湿,颜卿卿千金贵体,虽说以前生活并不大富大贵遭人重视,但也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环境。司徒净尘的脸上写满了‘你能行吗’的表情,看的颜卿卿一乐。
挥挥手叫司徒净尘附耳过来,颜卿卿在他耳边说:“我以前吃过比这还要多的苦,相信我。你尽快找到那个下药的人,我才能尽快出去,我就要靠你了。”颜卿卿这样说,司徒净尘也不能够有任何的拒绝。
“王爷,时间到了。”外面的狱卒小心翼翼的过来提醒,司徒净尘披上披风,回头有些担心的看着颜卿卿,为了让他放心,颜卿卿弯起嘴角笑笑,挥挥手赶紧送他离开。当视线里已经没有司徒净尘身影的时候,她才撩起裙摆,看着那已经肿了的脚腕。
在来的时候,她不小心磕到了一个带刺的木板上,天牢的木板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过了很长时间颜卿卿还以为没什么事,只是皮外伤的时候,忽然肿了起来还伴着奇痒,为了不让司徒净尘发现,她一直强忍着,可现在那刺痛的感觉让她皱紧眉头,额头有两滴冷汗滑下,咬着牙坚持。
“王爷,您回来了?姐姐怎么样了?”上官允儿虚伪的走过来,还没等司徒净尘把披风脱下来就问。她心里是害怕的,如果这次仍旧像上次一样,被皇上特赦,那她做这些事情又白费了。上官允儿紧张的盯着司徒净尘,他脸色并不好看,这在上官允儿心里却是十分吉利的事情,这证明颜卿卿那女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还在天牢里。”司徒净尘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只是五个字,便走回到颜卿卿的卧房里,关上房门。
上官允儿这次并没有嫉妒,只是冷冰冰的盯着那扇房门,嘴角翘起抹诡异的微笑,在心里说:“天牢?她进去就别在想出来。这间房子你也是最后一次进,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夫人再次座位旁落。”在袖口之下,上官允儿握紧拳头,迈着三寸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