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几日让您受累了......”
瞧见那长桑君这边一离开,武维义便是如此细语柔声的与杜宇说起话来。
杜宇听了,转过头去看着武维义,这几日里其实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与武维义说。但是,如今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呵呵......只要武先生能......安然无恙,宇儿吃的这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武维义又听这杜宇竟是在自己面前称作“宇儿”,不免是心中一震。
武维义还依稀记得,此前在惊马河渡口,杜宇刚一醒来,得知她的姐妹紫娟,是替了自己去诱开了巴人追捕。也知紫娟此去多数是凶多吉少,便是有些承受不住。
情绪一度失了控,当时竟是一把抱住他。也同现在一样,格外的亲昵的在他怀中称呼自己为“宇儿”。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杜宇经历了那些变故,其精神可谓是几近崩溃。因此,一时失控也算是情理之中。然而,如今无缘无故的却又将自己称作“宇儿”,却是不免有些......
武维义想到此处,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便是抬起头来,朝着杜宇看了一眼,却见杜宇也是颇为深情的凝视着自己。二人对上一眼,却是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公主,我......”
武维义刚要开口,却见杜宇竟用手轻轻捂住了武维义的嘴。
“不许再叫我‘公主’,从今往后只管称我为‘宇儿’便好。而且......如此称呼,将来也可掩人耳目。”
杜宇说完,只见她却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而武维义听罢,倒是觉得如此的说法却也是有着几分道理,于是便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宇儿,我这身体也确实好了差不多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以后你也无需再替长桑君干活了。那些活岂是......你能去干的?”
“为何不可?难道宇儿生来与其他人有何不同?别人做得,为何宇儿却不能做得?”
只看杜宇一边说着,一边是在武维义的塌前是跪坐了下来,并且握住武维义的手继续说道:
“武郎......你可知道,当时武郎在惊马河岸边,为救宇儿是身受重伤,掉落水中之后却还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宇儿给甩上了岸边......之后宇儿寻见你时,你便已是昏迷不醒。宇儿将你是拖上岸边,你却是一直在喊着冷,宇儿便想替你生起一团篝火来取暖。但是,那是宇儿却发现......宇儿却是连一团火都打不着......”
回忆到此处,杜宇不免情绪又有了一些起伏,而且说话声中也开始带了一些抽泣。杜宇又勉强将自己的心绪给平复下去,继续说道:
“当时......宇儿只觉得......宇儿为何会这般的没用!......从那时起,我便是下定决心,此后一定要跟着武郎,跟着大家一起多学一些本领,以后能够帮到更多的人。宇儿绝不能只做一个毫无用处,只能靠别人保护,却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公主’!”
听杜宇如此说道,武维义却是不知又该如何作答,他也未曾想到,原来这几日里,这公主杜宇却是已经发生了这些转变。却见杜宇跪坐在身旁又是哭得甚是伤心,武维义也不免是为之所动。便是坐起身来想予杜宇好好的安慰一番。
当武维义刚一坐起身来,用手轻轻的拍了一拍杜宇的秀肩。杜宇抬起头来,满含泪水,楚楚动人的看着武维义。然后,竟又是一把拥住了武维义。
一时之间,武维义顿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杜宇的这一番深情厚意,纵然武维义如今依旧是有千万的理由,但此时此刻,又岂能不为之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