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绾再次回到客堂时,李顺节觉得,似乎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其实,这段时间也就一刻多钟。
“让将军久候了。”张绾笑道,“老爷已经处理完公务,目前正在麻将室中,将军随我前去。”
“好,多谢张大总管。”
“自己人,何必客气。”
从客堂西门出去,穿过一条回廊,便来到了杨府中的麻将室。
围坐在麻将桌旁的四人中,有三人是李顺节认识的,杨复恭、刘季述、杨守信,另外一位和自己年岁相仿之人却是从未见过。
“守立见过义父。”进屋后,李顺节毕恭毕敬地言道。
坐在正面的杨复恭似乎没有看见李顺节入内,也没有听见李顺节之言,头也不抬,只顾盯着桌上的麻将牌。另外三人见杨复恭不语,也都没有说话。
“守立见过义父。”李顺节心中微怒,只是脸色依旧,再次言道。
杨复恭的眼皮略微向上翻了翻,不过还是没有答话。
反倒是那位李顺节不认识之人开口说道:“义父,这位就是天威军军使,勇冠三军的杨守立兄弟?”
“正是在下。”看见杨复恭依旧不语,李顺节说道,“请问阁下尊姓?”
“在下乃是绵州刺史杨守厚,按照年龄来说,我应该是你义兄。”
“原来是守厚义兄,久闻大名,今日方得相见,小弟给你行礼了。”
杨守厚笑笑道:“守立兄弟,听闻你在朝中是如鱼得水,日后还需多多关照。”
直到此时,杨复恭才冷冷言道:“守厚,你说得对,我们日后都需要杨将军,啊,不,应该是李大军使多多照应,怎么着,李大军使现在都算是皇亲国戚了。”
“义父,守立也是无奈之举,今日在庙堂之上,守立无法拂逆皇上之意,皇上用言语挤兑义父,倘若守立不允,岂不是让义父左右为难。”此时的李顺节显得十分诚恳,低着头继续道,“义父,守立能有今日,完全是义父栽培之果,守立心里始终记得,杨守立才是孩儿之姓名也。”
杨复恭知道李顺节不善言语,听得李顺节这几句言简意赅之语,心里稍稍平和下来。
“守立,难得你还记得自己姓杨,坐吧。”
“谢义父。”李顺节坐下之前,又对刘季述道,“守立见过刘中尉。”
刘季述并未言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至于玉山军军使杨守信却是黑着个脸,始终没有向李顺节看上一眼。两人原本就没有多少交情,李顺节也就没有和杨守信打招呼。
李顺节坐下后,杨复恭也没有和他多言,唯有第一次见面的杨守厚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李顺节闲聊起来。
对于这样的场面,虽然李顺节已经习惯,但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宫中和海无影等人打麻将的情景,至少,在皇帝的书房中打牌,他没有感到自己是个多余之人,尽管有时候李顺节也做旁观者。
麻将大战结束,杨复恭伸了个懒腰道:“各位,大家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张绾,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