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有点像马蹄声,可能是马厩中的战马的声音吧!”旁边一人无所谓摆了摆手!
“可能是吧!”其他两名鲜卑将士也应声道。
而就在这时,漆黑的栅栏门外突然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男子一边缓缓往内走,一边牵着马儿,还不停的在马儿低声言语,只不过声音太小没人能听清罢了!
中央帐篷外的鲜卑将士由于今晚的月光太过黑暗,仅能看到一人一马两个身影,立刻点燃身边的火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寻,直到看清来人面貌才大松了一口气,将弯刀送回刀鞘,弯腰行礼道:“原来是莫那娄将军,不是将军所来何事?”
莫那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松开缰绳,拍了拍马背示意马儿留在这里,往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去通知你家阿鹿桓将军,本将有有事相商!”
为首的鲜卑士兵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熄灯的中央帐篷,有回头看了一眼莫那娄,脸上露出犹豫神色,最后一咬牙对莫那娄小心翼翼道:“莫那娄将军,我家将军已经睡下多时,若无要事还请将军明日再来商议吧!”
“怎么?本将与阿鹿桓同为王廷守将,想见他一面还要等明天吗?”莫那娄望着眼前的士兵冷笑道。
为首的士兵看到莫那娄在昏暗火光中微笑顿时不寒而栗,但想起阿鹿桓的残暴,若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将他唤醒,恐怕一顿皮鞭是少不了的,这名士兵再次狠狠地一咬牙道:“不敢,只是属下——”
“好了,不为难你了,本将的确有要事与阿鹿桓将军商议,而且不能拖到明日,若是此时叫醒阿鹿桓将军惹得他不悦,本将会为你们求情,保证你们不会受到处罚的!”
“多谢将军!”为首士兵如蒙大赦,赶紧跑到中央帐篷外叫醒阿鹿桓,随着士兵在帐篷外的几声低声呼唤,里面响起阿鹿桓骂骂咧咧的怒声,紧接着那名士兵解释了几句,似乎得到了阿鹿桓的准许,又赶紧快步跑回来,对着莫那娄恭敬道:“将军,你可以进去了!”
“好!”莫那娄脸上带着莫名的神色对着四名士兵微微一笑,不急不缓走向中央帐篷,在弯腰掀开帐篷前的毡布时再次向四名士兵道:“你们一定不会受到处罚的!”
虽然对莫那娄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不几名士兵还是对着莫那娄弯腰道谢,“多谢莫那娄将军!”
莫那娄没再多言,转身进入帐篷,阿鹿桓帐篷大约有长宽各有十丈左右,中央是类似汉人客厅的摆设,正前方挂着一张地图,上面绘着从摆着一张地图,东至扶余西至西域,北至北海,南至五行山,画工极其精美,将囊括其中的山川河流都有着详细的描绘,甚至还将汉人的几个主要军事要塞都做了重点标记,这样一张精妙绝伦的地图,想来在整个鲜卑绝不会超过十张!
而同为王廷守将的他却如一张也没有,所用的一张破旧地图还是征讨南匈奴时侥幸缴获的,当得到那张地图时还令他兴奋数日,如今与阿鹿桓的地图一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令他兴奋的!
地图下面有一张乌木所制案桌,黝黑发亮的案桌在油灯毫光下熠熠生辉,其上摆有一些时令瓜果以及三卷书简,估计是单于和连赏赐给阿鹿桓的,莫那娄快步走近案桌,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卷书简,仅读了寥寥十几字便有一半的不认识,这更令莫那娄心痒难耐,欲要拿回去仔细研读!
在案桌下有张一丈长的软榻,软榻上覆盖着一张虎皮,鲜卑人属于东胡的一支,起源于大鲜卑山,在匈奴人被汉人逐出苍茫辽阔的草原后,鲜卑人趁势占据草原,从此以后鲜卑逐渐强大,从鲜卑人的起源到崛起鲜卑人一直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所以鲜卑人极其崇尚力量,将猎杀的最凶猛的猎物剥取皮毛摆在营帐中,越是凶猛的猎物越能得到别人尊重,在他家中得软榻中就铺着一张他亲手猎杀的熊皮!
不过当莫那娄看到这张虎皮时眼中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反而仅是鄙夷。阿鹿桓的部落是第一批走下大鲜卑山的,占据了草原最中央的一片草地,那里财狼确实不少,但虎豹却一直也没有,而阿鹿桓从未走出过草原,从哪里猎杀的老虎?
而在正前方的案桌之下同样摆着两排案桌,两侧各有十张,不过材质比起正前方的案桌要差一些,其下同样铺着几张兽皮,不过是些牛羊皮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