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头子一巴掌又抽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留情,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财色迷心,扰乱心智,忘责任于千里之外,为不孝。”
啪----
“手足痛失,护卫尽死,不思寻仇,麻木大意,为不仁。”
……
老头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把都用心用力的说着,唐鹤的脸已经肿的成猪腰子了,眼眶都肿了起来。
他似乎忘记了疼痛,眼神呆滞,任凭老头子一巴掌又一巴掌抽过去,不躲不闪。
十几巴掌过后,老头子停了下来,唐鹤也瘫坐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
唐鹤傻笑着,眼泪流了出来,带出眼眶的血水,混杂在一起。
“有些事,就是命。不信命,就信因果。”老头子沉声说道。转身向窗户走去。
门被唐鹤堵住了,就只好走窗了。
老头子身形一跃便消失在了视野中。小黑走到窗口,停了下来。看着满脸痛苦,失神的唐鹤,叹息着摇了摇头,消失在了视野里。
呜呜呜----
看着窗外的天空,候鸟南飞,唐鹤痛哭起来,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地板。
“想说什么就说吧。”老头子在前,小黑跟在后边,
两人走在远处的郊区荒田边,偶尔会有一两个农民走过,看到小黑的打扮都偷偷的瞄上几眼,接触到小黑的眼神后,又惊恐的加快脚步离去。
“他---没事吧。”小黑嘶声说道。
“迟早要面对,他的路还要走很长,他背负着还有很多,放心吧,他会明白的。”老头子叹息着说道。
----
赵可芯醒了,睁开红肿干涩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有情绪,没有思想。
她知道那个坐在门口,等候她一夜未归的父亲去世了。那个柱着拐杖在夜里为她去抓警惕性很高的夜鸟的父亲去世了,那个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心中有所依靠,让她有个家的父亲去世了……
看着床头柜上茶水杯,她起了身。
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想着之前的疯狂,她心中有了一些暖意,至少还有个他。
水杯里的水还有些温热,赵可芯捧着大口的喝着。
或许是之前的疯狂耗尽了体力,也或许是极度悲痛消耗了精神力,赵可芯握着杯子的手一软,那杯子就砸到了地上,破成了碎片,杯中的剩余之水没有了束缚,随着地板裂缝流淌着。
赵可芯苦笑了一下,然后她脸上疑惑了一下。
那些水流到一块地板那里,就滋滋的流了下去。
赵可芯把衣服简单的穿了下,走过去蹲下了身子。
这间房子是赵瘸子住的房间,之前的房间挪了出来腾给里赵可芯。因为那间房子相对大点,适合两人住。
赵可芯用手指敲了敲,听到声音后,她的脸色更是疑惑。
手指向着缝隙扣了扣,虽然手指伸不进去板缝,可是那块地板还是轻微的动了动。
赵可芯目光看了看,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她站起身拿过水果刀,然后插进了板缝里。
撬了一下,地板向上动了一下。
用力,地板起来了。
再用力,手一推,地板就被推到了一边。
眼前出现的景象让赵可芯瞪大着眼睛,眼睛眨了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地板下边是一个空的土坑,土坑里边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信封下边还有一个黑衣包裹。
赵可芯身手拿起信封,慢慢的拆开了。
上边的字写的很整齐,也似乎很用力,每一笔都像是要把那纸写穿一样。
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不是爸爸亲手交给你的,但是爸爸相信你一定会看到的。
爸爸一生之中,很庆幸,也很有福气娶到你妈妈这样的女人,也很自豪有你这样的女儿。可是我带给你们的只有灾难,爸爸真的好后悔答应了那件事,做了那件事,记不记得爸爸和你说过唐鹤的事情……
罪人
赵可芯傻了,她知道这是赵瘸子的笔记。她不会去怀疑这封信的真假,这封信写的内容真假,她只是没有勇气去相信。
她的父亲是唐鹤成为孤儿的凶手,她的父亲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是一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赵可芯瘫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抓着头,眼睛因为红肿,所以新流出的眼泪有些腌疼。
颤抖的手打开那个黑衣包裹,看着里边的黑色夜行衣,那铮铮发亮的军用军刺,那把黑漆漆的手枪。
啊---
赵可芯失声痛叫一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