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是这里的驿丞?”孙哲冷声相问。
“正是小人,正是小人。”驿丞忙低头弯腰。
“你倒是清闲啊!刚才干什么呢?喊了半天门都不应,好不容易来了个开门的,转眼间又消失了。这要是遇到了紧急军情,你们担待得起吗?”孙哲起身,大声训斥着,倒不是他性子如此,实在是这梅雨天气,弄得他心中发火。一连几天不见太阳,着实让人气恼。
“都是小人管理不善,管理不善,我这就命人为几位将军备马,绝不误事,绝不误事!”驿丞又是一阵低声下气,说着就要出门去安排。
“等等,不急!”严冬拦住驿丞,他可不想这驿丞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大人,不知还有何事?”驿丞回头,恭敬的说道。
“呵呵,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不用急着备马。”微笑着,严冬说道,看驿丞的样子,显然被孙哲的一番话给吓住了。
“啊?”驿丞一愣,不是说紧急军情吗,怎么又要住下了?驿丞心中不觉有些发慌。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准备饭菜!”孙哲又是大吼。
“是!是!我这就去!”驿丞踉跄着跑出屋子,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气鼓鼓的,孙哲倒着茶水,递给严冬一杯,不悦道:“你和他客气什么,拿着我大汉的俸禄,不尽忠尽职,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这个驿丞的。”
“你倒是嫉恶如仇。”严冬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凉,又放了下来。
“噗!”孙哲灌进嘴里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将杯子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皱眉道:“这是什么茶水啊!又凉又苦。”
“将就一下吧!”苦笑着,严冬说道。
夜色降临,细雨还在继续,好在一番事情都已经安顿完毕,严冬等人吃过饭,都在驿站的大厅中闲谈。
“这位将军,您这是要去哪里啊?”驿丞赔笑着问道。
刚想回答,严冬突然想到,他们还没有向驿丞出示过公文。于是说道:“孙哲,将公文给驿丞看一下。”
“不用!不用!”驿丞连忙推辞。
本准备拿公文的孙哲见此,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驿丞,问道:“真不用?”
“不用!几位将军能够光临我们驿站,是我们的荣幸。”驿丞笑着,解释道。
瞥了瞥头,孙哲有些怪味,怎么听,都觉得驿丞就像是酒楼的掌柜似的,而他们这些,就是来此吃饭的客人。可是,自己等人明明只是路过驿站的官员啊。
严冬有些搞不懂驿丞的意思,按理说来,每一个路过的官员,都要记录在案的,因为每个驿站,每年的钱财,都是根据记录来往的官员名册,分配的。如果不记录严冬等人,岂不是说,今晚的饭菜等花费,都要驿站自己想办法解决。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寿春找我。”孙哲不想欠人情,见驿丞一再的推辞,想着,眼前的这个驿丞还是有眼色的,自己到了寿春上任,也能关照他一二。
“大人是去寿春上任的?”驿丞有些吃惊的看向孙哲。
“寿春郡丞,怎么样!”孙哲得意的说道。
“大人,大人真乃大人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驿丞连忙赞赏道。
严冬注意到了驿丞的神色,心中有些疑惑,他觉得,这个驿丞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能与之深交,见孙哲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天色不早了,孙乾,明日我们还要早点上路,大家都去休息吧。”
“也是。”孙哲点头,满意的朝驿丞笑了笑。
“那我给您带路!”驿丞也是连忙起身,提着灯笼,为几人照明。
驿站说不上大,但也不小,在驿丞的带领下,沿着走廊,来到了旁边的厢房。
“大人,今晚我和杨辉,富勇守夜。”杜毅朝严冬禀告着。
“恩,注意安全。”严冬点头,在驿站中,也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严冬和几个亲卫,都是战场厮杀出来的,自己的性命,除了能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外,任何地方,都不怎么放心。
“这...几位军爷放心,咱们这里绝对安全的。”驿丞尴尬的赔笑着。
“这是我们的习惯,你们睡你们的。”严冬也不多解释,只是朝杜毅三人打了个眼色。
孙哲早就习惯了严冬几人的谨慎,说道:“杜毅,麻烦你们了。”
“孙大人放心。”杜毅说着,就和杨辉,田富勇开始巡查马厩。
有了杜毅三人守夜,严冬这才有些安心,不过他也没有睡熟,毕竟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在雨声的干扰下,自己必须轻睡,才能做到发生任何事情,都能够及时的发现起身。
孙哲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且不说严冬的房间就在身边,稍有动静,严冬就会发现,而且还有杜毅三人守夜,再加上这里是驿站,怎么看,都不想是能够出事的地方。
稍一躺在船上,孙哲很快的就熟睡起来,鼾声渐起。
夜雨朦胧,点点烟雾笼罩,灯光在夜色和烟雾中,散发出清幽的光芒。这座以往人来人往的驿站,此刻格外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