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严冬经历了许多的痛苦,但严冬觉得,韩季然所经历的痛苦,并不会比自己少,因为假税银一事夜夜难以入睡也许有些夸张,但是时常想起后果的心惊胆战肯定不少。
晃了晃脑袋,严冬发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但绝不会都是一帆风顺。挫折,痛苦,磨难,这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韩季然选择了妥协,就必须为自己的妥协付出相应的代价。
抄家,这几乎是注定的结果。
想着韩季然的事情,严冬也在暗暗警醒着自己,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做的,因为一步错,步步错,走出第一步,就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就如韩家这件事情上,严冬也只能继续隐瞒的韩季然还活着的消息,甚至,自己还要将韩季然送走,寿春认识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不迈出大门一步,也会有人过来,说不定哪天就露馅了。
送走,一定要将韩季然送走,可又能将他送到哪里呢?
想着,严冬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梦想。
随着鸡鸣而起,严冬起身,回想昨晚的胡思乱想,不觉好笑,将韩季然送到哪里?定中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那里,没有人认识韩季然,而且还有谢雨生照顾,不过,严冬担心谢雨生知道韩府的事情后,会不待见韩季然,罢了,自己还是写封信,好好劝解一下吧。
严冬正在吃饭的时候,孙哲找上门来了,张口就问:“严冬,抄家的那个韩府,可是咱们曾经的同窗,韩季然府上?”
一愣,这事,孙哲怎么知道了。
不过见孙哲一脸的急切,严冬也知道如实答道:“是。”
“真的是啊。”孙哲有些不敢相信,满脸的不可思议,坐了下来,拿着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去,说道:“怎么会这样呢,韩季然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怎么会参与假税银一案呢。”
“等等!”严冬皱眉,假税银一案,孙哲知道韩府是韩季然的府上这不稀奇,但是他又怎么知道是假税银案呢?魏贤不是一再嘱咐不得泄露吗。
“你怎么知道韩季然犯的是假税银之事。”严冬看向孙哲。
“这件事情都传开了,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说你为了升官发财,讨好魏贤,将自己的好友给杀了。”孙哲瞥了严冬一眼,要说严冬杀韩季然,孙哲肯定不信,他之所以一大早来找严冬,只是确认韩季然的身份,他实在是难以相信。韩季然在官学时不是一向将国家大义放在嘴边,怎么会勾结大乾私造假税银呢。
听了孙哲的话,严冬神色凝重,显然这消息是冲自己来的,而且他也猜想到,这应该是方文山所为。
“你说,这....”孙哲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索性也不再说,狠狠的咬起了馒头。
“孙哲,你先吃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严冬起身,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向魏贤解释一下,虽然他也可能猜出事情是方文山所为,但是他知道是一回事,自己解释又是一回事。
“去哪?”孙哲嘴里塞着馒头,嘟囔道。
“去见魏贤,你去不去?”严冬白了孙哲一眼。
“算了。”孙哲挥了挥手,不觉之间,将心中的震惊,化为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