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以为该留谁下来?"凌烨轩突然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倾,他的皇后总是将任何事情都想得周到,连一丝缝隙都不放过。
"杨飞随从保护皇上的安全,自然不能留,庞炎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宜赶路,不如就留下他吧。以他对皇上的忠诚,想必就算是累死,也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完好的。"云倾有些嘲讽的说道。庞炎自地震之后,就一直在营帐内休息,虽然他的行径可是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她。
既然他执意的当自己是妖孽,那么她也只能从身边将这个人撇除掉,以免是非不断。这一次她重回皇宫,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威信恐怕不会如同七年前那般容易,毕竟在众人眼中,她这个皇后已经因为惊吓而沉默了七年。
凌烨轩目光微沉,似乎在想到庞炎也很是头疼,对于君王来说,能得到一个不二之臣,的确是幸事,但是这个忠贞不二的臣子却固执得令他难以化解,这,就如同一件稀世珍宝却有着致命危险一般,另他心烦不已。
看着云倾淡漠的神色,凌烨轩突然有些不安,他抬手握住她因为雨水浸透而冰凉的素手,眉宇拧了拧,沉声道:"会着凉,去换身衣裳吧",随后便将她拉起,往屏风处走去。
外面的大雨磅礴,砸在营帐顶上分外的响亮,声音令人觉得惊悚。云倾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便道:"没事,我没有那么娇弱"
"可是朕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凌烨轩见云倾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炙热的目光在她窈窕的曲线上扫视了一圈,眼底深沉的说道。
云倾先是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随后瞥了一眼黏贴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她面色一红,娇怒的瞪向凌烨轩,将他推出了屏风,喝道:"不准偷看"
凌烨轩见云倾娇羞的摸样,不禁失笑,却难得听话的转身踏出了屏风。
云倾这是才放心的褪下了身上的潮湿的衣物,可当回头时,却发现一旁没有干净的衣服,她秀眉挑起,随即却隔着屏风听到了一阵沙哑的沉闷声:"婉儿,需要朕帮忙吗?"
一阵尴尬从云倾的心头流淌过,她目光沉了沉,有些羞愤的走到床榻上扯起床单遮掩住自己的春光,已经明白刚才他为何那般听话的离开了,因为她的衣服在他手里。
"你是皇帝"云倾咬牙切齿的用床单将自己窈窕的身体包裹起来,一边与这个越来越没有帝王威严,整天缠着她的凌烨轩理论起来,试图纠正他的思想。男人,是好色的,但是有哪个男人会对着自己的老婆又是藏衣服,又是暗中算计的?
"朕也是男人"凌烨轩无所谓的说道,甚至话语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到这句直白热辣的话语,云倾突然觉得有些耳热,她别过头,双手环胸,冷冷的道:"你是一国的君王,统辖四方的皇帝,为什么总是对一个女人耍心机?",并且越来越像一个无赖。
"婉儿,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指责朕吗?"突然,屏风那侧的声音陡然冰冷起来,云倾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色身影就已经从背后将她紧紧的环住,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什么,却能听到凌烨轩略带薄怒的声音:"你抛下朕七年......"
凌烨轩阴沉的声音带着控诉,云倾的身体僵直,突然发觉,也许这七年的岁月已经成为了凌烨轩心里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痛,无论她如何给予,如何宽慰他,都弥补不了。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孩子,生怕怀中的人再次消失不见,所以,他总是时时刻刻的追随她的身影,凝视她的喜怒哀乐,唯恐她不开心,又让他重回寂寞。
"皇上......"云倾向唤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用这个尊称。
但是身后的男子却很是不满一般的猛的收紧怀抱,让云倾有瞬间的窒息,而后便听到阴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传来:"叫朕的名字......"
云倾挑眉,张了张嘴,却发现怎么都叫不出来,只能用蹩脚的理由推辞道:"那是不大不敬,要砍头的。"
"你在大运河的旱地军营里,还曾打了朕一巴掌,那时,你为何没有觉得那是大不敬?"凌烨轩否决了她的话,执拗的像个孩子。云倾无奈,她尴尬的抬起手,提高声音道:"那你至少让我先穿上衣服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