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又一年了。"云倾淡淡的云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又一年了,半个月前,凌烨轩已经暗自定下让凌烨云前往齐国治理,可是却因为寿王病体沉重而而暂时耽搁了,这段时间她虽然不再过问这件事,但是赵公公连日来,里里外外,张贴皇榜请江湖上神医悬赏入宫为其治病的消息,云倾却无声的看在眼里。
凌烨轩似乎已经下了决心,非要将凌烨云送走不可。对外,凌烨轩对于满朝文武言说,将寿王送去齐国后便召回冷战天,因为将军夫人即将临盆,无可拖延,可是对内,凌烨轩对她处处警惕,甚至不容许她踏出凌霄殿一步。
对于凌烨轩的做法,云倾觉得恼怒,甚至不想理会这个他,可是当那一句‘朕最怕的就是你会离开’这一句话萦绕在耳边的时候,云倾却又突然心软了。
因为凌烨轩的怀疑不是没有证据,也或许他早就掌握了七年前她和凌烨云的点点滴滴,只是,他将这些事情都埋藏在了心底,就如,太后收买赏金杀手前往相府欲要索取云倾的性命的事情一样。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因为黑衣探卫布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却总是选择将这些隐秘的一切压抑在心底,然后,在触动了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怒火也随之爆发。
可是凌烨轩究竟知道多少?她跟凌烨云在七年前的为了准备对付太后,而私自幽会于霓裳宫的事情,他又是否已经知晓?她不知道,也猜测不透,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慌。
凌烨轩听着云倾淡淡的语气,睁开深邃的眸子凝视她的精致的面容和略带沉思的琥珀色眸子,突然抬起手,抚着她的面容,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邪魅,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云倾低头,对上凌烨轩那双似乎可以透彻一切的漆黑眸子,不禁有些想闪躲,但是随后却浅浅一笑,道:"臣妾在想,国舅的夫人快要临盆了,当初王馨瑶是想嫁给皇上的,却被臣妾给阻拦了,如今即将做了冷将军的夫人,臣妾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厚礼去探望探望。"
凌烨轩轻笑,俊美而刚毅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戾怒和警惕,也许今日他的确饮多了,身上泛着惊人的烫,神色也异常的温柔。
他慢慢的坐起身,将云倾拥入怀中,用微冒起的胡渣作恶一般的在她的脖颈上摩挲,惹得云倾忍不住的娇笑,但是他却捉住她的手腕,不容许她逃跑,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相信现在将军夫人应该是感激你的,若是七年前,她当真入了后宫,现在必然已经憔悴得瘦骨嶙峋了,岂能有现在的风光?"
"皇上是在损臣妾呢,还是在夸赞臣妾?"云倾挑眉,只觉凌烨轩是在奚落她。今日,她也饮了不少杯,却不是因为要庆贺什么,而是气氛太过压抑,让她想喝酒。
凌烨轩也应该是如此吧,建章宫是太后居住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他肯定是难过的,而她又何尝不是?是她端着毒酒前往赐死太后,那个场景,或许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太后争斗了半生,若是对付的是别人,或许早已经成功了,只是偏偏撞上的是她。
"当然是在夸赞了,朕的皇后那么小就已经能够将所有窥视朕的女人都阻挡在外,为其另觅良人,实在是深得朕心,七年来的孤寂中,朕每次回想起往事,也就觉得那一次是快慰的......",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有些沉稳,随后慢慢的抬起云倾精致的小脸,幽幽的看着她,薄唇邪魅一笑,炙热的唇覆上了她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懒倦:"婉儿,你这是在诱惑朕吗?"
云倾长睫一煽,如同受惊小兽一般的从他怀中逃开,但是却又再次被他圈住,他低低的笑着,带着浑厚的低沉,但是薄唇却从她的脸颊上缓缓的下移,而后哑然的道:"明日朕让赵安和蛮儿跟随你出将军府,顺道为朕也准备一份贺礼,朕知道你想家了......"
凌烨轩放开云倾,气息有些粗重的说道,随后吻上她的额头和眉眼,带着几分倦意的道:"婉儿,朕想给你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是你究竟要什么呢?婉儿,你究竟要什么呢?"
凌烨轩的双眼瞌起,再次慢慢的依靠在云倾的身上,却是枕在了她的双膝上,此刻的他不像一个帝王,倒像是一个迷惘的孩子,浑厚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呢喃着,带着浓郁的酒气,清醒却又似真的醉了,令人看不透他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