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好了,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炎遇说着眼睑已经撑不住了,疲惫的眸子渐渐地合上了。
"离开的是小狗,我最讨厌小狗了,所以绝对不可能会让自己成为小狗的,睡觉吧,相公,我爱你!"我俯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语着他想听到的话。
"娘子......为夫也爱你......"炎遇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涣散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重重的沙哑。
"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还是显得过分苍白的俊脸,柔情地说着情话。
房间里面渐渐地沉寂了下来,炎遇的呼吸声渐渐地和缓,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的嘴巴突然动了一下低声说:"娘子,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
"呃......相公!"听见他突然冒出来的话,我顿时愕然了一下,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他刚刚是清醒的还是说梦话了?
如果是说梦话的话,怎么会说得那么清晰,如果是清醒的,怎么又那么快睡着了?不过无论他是清醒的还是说梦话,但是依然让我心灵震撼,原来他一直都在记挂着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在担心我会为他担心,我突然明白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是故意装出那可爱的表情来逗我开心的吧。
这人真是的,明明自己都已经伤得那么厉害了,但是还不忘装可爱逗我笑,逗我开心,他是存心想要让我感动死么?我抽了抽鼻子,忍不住低声地笑骂了一声:"衰鬼!"
风声萧索,叶儿沙沙,在清丽的一块高耸的岩石上,屹立着一具挺直的宛如竹竿儿似的颀长瘦削的背影,他的手上横着一根墨绿的长箫,清淡而优雅的箫声和清冷的风絮声相互响应着,在轻盈飘逸的流转中透着一丝傲世的激荡。
这石头很高,她可以爬上去吗?水舞望着那高而挺拔的岩石,美丽的水眸里,闪着一丝的懊恼,在两天前,三皇子的手下霄和阎找上门来,请她回去帮忙,她知道三皇子是来抓二皇子的,而她也不想父王成为叛徒,只要他们能够放过她的父王,不要让他们成为亡国之徒便已经足矣。
为了回去阻止那一场噩耗,她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跟他们回宫,还央求父王暗中打开城门,虽然她的要求引起了父王的怀疑,但是她假意承诺答应嫁给二皇子,并且不介意嫁给他做妾,一向没有什么心机的父王,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话。
现在三皇子已经捉拿了二皇子,她和二皇子的婚约也不攻自破了,而因为她救了三皇子的命,贝小小也承诺会放过她父王,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一切的事情就好像是回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但是却又跟以前不同,她的心已经遗落在那一名男子的身上,即使知道他只是叛贼二皇子的属下,但是她还是禁不住心动了。
本来她还在担心,她离开之后,他会不会就离开了呢,当她匆忙地赶来的时候,闻了那清幽淡雅的箫声后,她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这里,她不禁在心里窃喜,他是在这里等她吗?
望着他那仿佛神圣不可侵犯般的背影,她又忍不住觉得有点心酸,她知道他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已经是别人的王妃了,这个男人会是属于她的吗?一抹苦涩的苦笑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水舞轻轻地伸手抚摸着那冰凉的石壁,她尽可以开口让他下来,但是骨子里面的倔强却让她想要凭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他的身边去。
"水舞,加油,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水舞轻咬了咬下唇,然后伸手攀住了石头,慢慢地往上爬去,此刻她有点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不习武,以前她只对研制毒药和医道有兴趣,此刻她却后悔起了自己没有习武。
如果她会轻功的话,要上这岩石绝对不是难事,但是现在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想要爬上去,是有点困难的,但是她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想要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必须付出同样的代价,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是却也深懂此道。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棉花糖即是龙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嘴边的箫声没停,但是随着她的出现,轻柔的箫声有了些许的波动,当她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丝毫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绝佳的听力。
她居然想要爬上来,就凭她这副身躯?他本来不想管她的,但是当听见她开始往上面爬的声音时,他忍不住紧绷了身体,一股似乎是熟悉,又陌生的忧心在他的心里升起。
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了,当水舞跟着炎遇的手下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离开这里的,但是他却一反常态地留下来了,从来不觉得时间漫长的他,居然觉得这两天过得是如此的漫长,他是怎么了?知道她跟着别人走了后,他的心却开始觉得焦躁不安了,就好像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