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太子只服了很小的一块,不会那么快发作的,我们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将这丫头安置起来,不然待我们走后,她醒过来,神志不清,还会四处乱走的!”
说话间,空空道人想征询张小七的意见,可他扭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张小七端坐着,双目紧闭,双掌抵住翟珊的后背,身体微微颤抖,滚滚气流从他掌心涌出,冲入翟珊体内。
楚恒惊叫起来,“哎!小七兄弟,你疯了吗!”
老道赶紧拉住他,“别碰他们,若这时打断了传功,两个人都得死!”
“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
“唉,那是傻小子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外人还是不要干预了!”
楚恒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这小七兄弟怎么做这傻事?明知道会丢了性命,还要去做,真叫人无法理解。”
“诶,别这么说,人各有志嘛,就像你喜欢当官,贫道喜欢财宝,人家看重的是情义呀!”说到这,老道忽而想一件事来,“哦,对了!这次贫道可是没少出力呀,回头你升官之时,可别只顾着孝敬上司,忘了贫道啊!”
“那是,那是,本官也是一向重情重义的!”楚恒嘴上敷衍着,心中暗骂:“这杂毛真他娘的贪得无厌,我的家当都被你拿去了,你还没完没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清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纸,映进房中。
张小七大汗淋漓,一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淌,耗尽最后一点真气后,他再也顶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老道见状,连忙走过去,给两人把脉。
“怎么样?”
“恩,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丫头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傻小子全仗着身体好,也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内力尽失,以后只怕是不能再练武了!”
张小七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强打着精神,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道一竖大拇指,“好小子,行,算你狠!贫道这里还有些上好的滋补品,都是刚刚从东宫带出来的,你快点吃了吧,多补充些体力。”
张小七千恩万谢。
片刻后,翟珊也苏醒过来,她睁开水汪汪地大眼睛,惊诧地环顾四周,“你,你们都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诶?我说大妹子,你该不会连小七兄弟都不认识了吧?”楚恒满脸疑惑。
“小七是谁?我该认识吗?”
“这!这是什么话!”
“哎,你别吓坏了人家。”老道拽了拽已经惊呆了的楚恒,对翟珊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在哪里吗?”
翟珊低头想了想,“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吴王府,皇上下旨封我为王妃,我很开心,后来就睡着了,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该不会是山贼盗匪,想劫持我吧!”说着,她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张小七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姑娘,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王府遇到了一些变故,不得已,我们才把你带到了这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知道也好,总之,现在问题都已解决,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你且安心呆在府中,很快,李恪就会回来与你团聚的!”
“哦。”翟珊懵懵懂懂地答应着,好像脑子还是有点混沌,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旁边,老道和楚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都傻了。
老道拍拍张小七的肩膀,低声道:“就这么做,你确定?”
“恩,劳烦道长再辛苦一趟,先将她送回王府,然后我们再一起进宫面圣。”
“也罢,既然你决意如此,贫道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都依你吧!”
再说此时的太极殿上,早朝已经开始了,今日的议题自然还是如何处置李恪,李世民面色憔悴,静静地听着群臣上奏,沉默不语。
魏征言道:“皇上,微臣还是认为此案或有冤情,请皇上一定要慎重啊,若是草率处死了李恪,他日一旦真相大白,您可是要遗恨终生的呀,皇上!”
长孙无忌驳斥道:“魏大人,此案人证物证俱在,连皇上都在现场,还会有什么冤情?难道说只有抓到张小七后,才能定案吗?那张小七凶残成性又武艺高强,断不会被轻易拿住,假如以后我们一直都抓不到他,那此案就不判了吗?
依臣看,若今日皇上对李恪纵容姑息,才是犯了天下大忌,试想,皇子谋反刺杀父皇都可以免死,皇上的尊严,朝廷的法度何在?有此先例,天下臣民就会纷纷效仿,长此以往,礼崩乐坏,国将不国。
皇上,您是天下的表率,当处处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因一时心软而坏了伦理纲常啊!”
李世民从心往外舍不得杀李恪,可纵然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内心虽如油烹火烧般煎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要泰然自若,尽力维护住皇帝的威严。
听完长孙无忌的谏言,他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房玄龄出班跪倒,“臣附议。”
接着群臣纷纷表态,“臣附议!”“臣也附议!”“李恪罪大恶极,理应处死,请皇上下旨,臣愿亲往执行!”
李世民的眼圈微微泛红,“既如此,传朕的旨意,李恪妄图谋逆弑君,罪在不赦,赐毒酒一杯,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