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了!”陶公义带着一众手下诺诺而退。
李祐和归义城圣使也随后带人走出了妓院。
李祐就向圣使问道:“圣使,这高远斋父子可是你们归义城的人,他们做下这等丑事,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呀?”
“此事在下也做不了主,须得禀报我家城主再作计较,不过他知道很多咱们的秘密,殿下若想处死他,尽可动手便是!”
“哈哈哈哈!”李祐大笑了几声,毫不在意,“本王才不屑杀他,一条狗而已,他若有本事告我,随他的便好了!哈哈哈!”说罢,他朝圣使拱了拱手,一甩袖子,带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圣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哼了一声,“骄狂自大,不自量力,这小子栽跟头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一个随从问道:“大人,咱们怎么办?是不是要除掉高家父子?”
“不!人家齐王都不急,咱们急什么?高远斋无非就是给咱们筹钱的一个狗腿子,对咱们的内情了解不多,即便他被官府捉住了,也无甚干系!况且他只是一时犯了糊涂,平日里对咱们还是比较忠诚的,老城主一向宽仁,也不会处死他的!”
“只是少城主那边,咱们恐怕不好交代呀。”
“没事,咱们听老城主的,不必管她!”
“是!大人,属下还有一个疑问。”
“说!”
随从压低了声音,“大人,如今没了高家的商队,咱们该如何把那几百条血妖子运往京城呢?”
圣使笑了笑,“此事老城主他早有安排了,用不着你操心,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是!”
归义城圣使一拨人也随即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院子里就只剩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高远斋了。
又过了许久,妓院的老鸨和龟公们才心惊胆战地从房中走出来。
“哎呦,老身可真是犯了太岁了,本以为找来三个小美人,有了摇钱树了,没承想是三个害人精啊,可把老身害苦了!”
一个龟公道:“妈妈,高员外还躺在那儿呢,咱们要不要把他救醒啊?”
“还救个屁!还不快把这个丧门星给我扔出去!”
“妈妈,高员外以前没少照顾咱们的生意,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呀?”
“少跟老娘废话!让你扔你就扔好了!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下贱货,要不是他,老娘的妓院怎么变成这样子?快扔!”
“哎!好!”
“对了!给老娘多走几步,把他拖到城门外去,别扔到街上,免得招晦气!”
“是!”
次日天明,高远斋在荒郊野地里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他就噌地一下蹦起来了,“嗯啊!啊啊啊啊啊!”发疯似的跑向了自己的府宅。
可等他赶到府门前一看,登时傻眼了,就见府门内外挤挤插插地都是人了,府中的家丁、丫鬟婆子和百姓们都在争先恐后地抢东西呢,人们忙进忙出,锅碗瓢盆、家具物什,能带走的一概不留。吵闹声、叫喊声、咒骂声充斥在耳畔。
高远斋急了,瞪着眼珠子,厉声责骂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嘴型翻译过来就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想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快把东西给老爷我放下,不然我弄死你们!”
可那些百姓们一个个都抢红了眼了,哪能领会到他的深意呀?有个小伙子不耐烦了,冲过来抓住他的脖领子就给了他一个垫炮,把他打得鼻口窜血,“哪来的臭乞丐?给我滚一边去!”
“啊啊啊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好歹算是认出他来了,跑过来道:“对不起了,老爷,咱们高府完了,您现在已是树倒猢狲散,少爷和三夫人昨晚就卷走了府中的金银一起远走高飞了,小的们拿的都是些不太值钱的物件,您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啊啊啊啊啊!”
“别叫唤了,老爷,这家里的东西都快被抢光了,小的也没工夫跟你浪费唇舌了,您就请自便吧!”那家丁说完,转身又急急地跑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高远斋依然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捶胸顿足,泪如雨下。
哭到痛心之处,他嗝儿了一声,又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府宅已被抢得一干二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嘿嘿嘿,哈哈哈!”高远斋疯了,又哭又笑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城门,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再说张小七众人跟着陶公义回到府中,进得厅堂,大家各自落座。
张小七和李恪都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毕竟媳妇儿被人抢走了,虽说对方还没有入洞房,可心里也不好受啊!
陶公义也看出了二人的忧虑,宽慰道:“殿下,平凉侯,在下觉得你们还是不必太过担忧,虽然王妃和侯爷夫人还未脱身,可咱们也还有充足的时间,将她们救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空空道人也道:“是呀!况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宇文霞呢,这次她明明认识咱们,却还替咱们遮掩,没有戳穿咱们的身份,这说明她对咱们还是心存感激的,我想有她照应,那两个小丫头也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里,程怀亮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长你这一说倒是使我想到了一个疑点。”
“哦?说来听听!”
“其实,咱们在妓院的时候,现场是有三个人可以轻松认出咱们来的,宇文小姐有意帮咱们,高远斋被安乐郡主打肿了嘴,没法说话,可那个呼勒却为何也没有指认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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