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生命之源,这点对所有的生物都是一样。
嘴皮的干渴感侵蚀着怜儿的神经。特别是一番畅快淋漓说教之后,口腔中粘液似乎都干涸了下来,涩涩的,甚是夹口。如同有一杯水摆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它底朝天,可惜,什么都没有。
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连空气都是浑浊不堪的。
现在的怜儿已经产生了一丝后悔,你说我没事和你狐月说半天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憋着来的好。说破了天,最后苦了自己,口干舌燥的,喉咙如同火烧一般。
“这该死的狐月,一肚子坏水不说,还让老娘这么难受。”现在,怜儿又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单方面扣到了狐月的头上。就好像一个屎盆子,没人会傻到自扣的程度,特别是怜儿这样的女子,即便是自己的错,也是不会承认的。
而狐月呢?
正一脸悠然的盘腿坐在地上。许是早就看出水份的重要性,在怜儿气势汹汹的时候,他几乎就不接口了。这也让怜儿的成就感下降了一半——战胜一个几乎不抵抗的对手能有什么成就感?
很显然,怜儿觉得自己亏了,而且是亏大了。于是用更加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狐月,倘若这样的眼神能杀人的话,狐月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作为旁观者,铁力可以说是看的最清楚的人,即便他在情感上有些迟钝,但也绝不是什么白痴之类的智商缺陷者。
见到两人这诡异的模样,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丝端倪:这占尽了上峰的人,未必就是赢家;而这后退了一步的人,也未必是输家。可谓是胜而不胜,败而不败。
显然,目前的一番近况充分诠释这样一句话,没有牵强,没有委和。
倘若是李天在这里,少不得要嘲讽的来上一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了。
不过可惜,待在这里的是铁力,不但是末世之后的新兴人类,而且还是个没读什么书的莽夫。当然找不到什么贴切的词汇来贴切的形容自己内心想法。
只能是大概的,模糊的,几乎无厘头的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羞涩而已。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身体语言才是世界上通用的语言,你甚至可以拿它更草履虫沟通,当然,倘若草履虫看的到的话。
即便不会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铁力依然有自己表达现在感受的方式,比如最直接的,无论前世后世过去未来,曾经还是往后,地球还是太空,都适用的——“呵呵”
轻轻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的发灰的焦牙,抽动着脸上的肌肉,让满脸的沟壑挤在一起,状如一朵盛开的金色菊花。
很简单的一个笑容,既不代表开心,也不代表嘲讽,只是无奈的单纯的应了个景而已。
但他却不知道,这个应景的笑容有着多么巨大的杀伤力——怜儿看到了,那一口心火险些要从七窍喷了出来。
即便是强行的忍住了,但那涌动的气流依旧直冲上了她的脑门。甚至狐月东欧能感觉到,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再一看去,怜儿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脸上似乎挂上了笑容。
笑容!
狐月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没有人在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包括自己。好吧,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两条黑线,仿佛刚才才有人笑的脸都挤成了一朵菊花。不过怜儿此时的笑容显然不是此类,因为狐月在这表情上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如同是一只女鬼狰狞的微笑,那样子显得份外的慎人。
狐月感觉她似乎是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即便是如此,那熟悉的感觉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恍惚间,狐月甚至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怜儿,而是那具神秘的鬼面。
鬼面就是怜儿?不可能吧!狐月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