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护卫自然不甘,张口便道,“王妃这话说的可就错了。如果等王妃同意了再过来搜查,那岂不是就走漏了风声,让别人提前把东西运出府去。”
“这位护卫说的不错。”月光下,慕夕苒扬起精致的五官,整张白皙的脸在清白的月光下越发清冷,“不过,秦府与王府早已分家,秦府的规矩不是我们王府的规矩。秦寒,把这些护卫送回去,跟大爷说他们西院的事情不要闹到王府里来。”
慕夕苒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几个护卫跑过来当着在场这些人的面说道,“奴才等在正院那边搜到这一箱银子,奴才看了一下,正是大爷要搜寻的银子。只是……”护卫迟疑的斜睨了慕夕苒一眼,接着说道,
“只是这里面的银子,只剩了三万两。”
为首的护卫看了一眼那箱子,而后目光中直接射向慕夕苒,逼问道,“王妃怎么说?”
慕夕苒嘴角缓缓扯出冰冷的弧度,清澈的眸底更是带着冷意的不屑,“这王府是你们私自要搜的,这银子也是你们搜出来的,我有何解释?!我倒要问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既然不承认,那属下只好叫来大爷。”护卫微微偏头,示意护卫去把大爷叫来。
看到此处,慕夕苒是彻底明白了,深沉的目光落到放银子的箱子上,那箱子确实是自己当时特意选的特别的箱子,只是西院这是有人在栽赃嫁祸,还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如今她还无法确定,只能等西院那些人来了。
“秦怡,在这里站着多累人,你叫几个人去搬几个椅子出来。”慕夕苒说完,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气,这几日她晚上没有睡好,本想着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没想到这些人硬是要折腾。
几个侍卫勤快的把椅子搬出来后,西院那些人也正好过来了。
慕夕苒直接坐到主位上,身上披着狐裘,手里抱着暖炉,整个人慵懒的靠着椅背,一一瞧着西院众人,她又打了个哈气才说道,“丢了十几万两银子可不是小事,想来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了结的,几位就赶紧坐下吧。”
“侄媳,这事不是明摆着么。银子在你府上搜出来的,自然就是你拿了银子。”二夫人冻的冷飕飕的缩着身子,讥诮的目光扫过慕夕苒镇定的神色。
慕夕苒低低笑出声来,“大伯母真是好快的消息。这边才刚刚搜出来,二伯母竟然就知道了。真是很难让人不想到,这是二伯母故意栽赃陷害的。”
“侄媳要说出这话,得要拿出证据才行。平白无故的就说是我栽赃陷害,我还想说是王妃诬陷我呢。”二夫人说完,缓缓抬起手扶了扶自己松散的发髻,摸了摸上面的发簪。
“二伯母说得对。要说是我偷了大伯的银子,得拿出证据不是。仅凭这箱子是在我府里,这可不算证据。更何况,我用得着放着王府这么多银子,去偷我借给大爷的银子么,这话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了。”慕夕苒抱着暖炉,敛下尖锐的目光。
二夫人还想要说什么,胳膊一痛,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原来是秦二爷狠狠捏了她一下,还轻微朝她摇摇头,二夫人有些不甘的翕动了一下嘴唇,就乖乖不再说话。
慕夕苒自然把对面这些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秦二爷想要独善其身,只想看看笑话。只是二夫人似乎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呢。
“侄媳,那你可以解释一些为何这箱子会在你的府上。王府历来看守严格,怎么会发生这种疏忽的事情。侄媳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大伯见二夫人没了气势,这才缓缓开口,等着慕夕苒接话。
岂料慕夕苒侧过头去,“秦怡,秦言你们看守不力,让人钻了空子,自己去领罚。”
“是,夫人。”秦怡和秦言异口同声,表情也是一致的恭敬。
大爷显然没有想到慕夕苒会惩罚王府的侍卫,不过,今日他是有备而来,快速掩下讶然,大爷短矮的身子往前走了一步,标准的国字脸上露出郑重神色,“侄媳,就算是你惩罚这些侍卫也掩盖不了自己偷银子的行为。侄媳不如就爽快的把那些银子拿出来,我也就不与之追究了。”
“如果我承认呢?”慕夕苒不答反问道。
“如果侄媳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去报官了。到时候丢了王府的面子,侄媳可莫要怪我。”大伯正气凛然的望着慕夕苒那双自始至终毫无波澜的双眸,胡子还是不经意抖了一下。
慕夕苒在众人的注目下还是轻微的叹了口气,优雅的抬起眸子,粉唇轻启,“我借给大伯的银子突然不翼而飞,大伯私自命人搜我王府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要带着西院众人逼我认罪,我敢问一声,大伯这样做是不是一家之主该有的行为!”
最后一句声音骤然变得冷冽,她抱着暖炉站起来,走到大伯身前,“大伯如今如果担心银子,应该一一审问才是,这样做很难让人怀疑这银子到底丢了还是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