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度手中的杯子顿了顿,又接着转。
“不过,司马兄你是没指望了,谁让你已使君有妇的。那刘小将军倒是正好,两人才貌相当,情意相投。”那唐照壁接着说道。
暗影里,司马季度眉头皱了皱眉,随即又不在意的说道:“他们怎么情意相投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女人一样,关心这些事?”
“倾城女子,得不到,仰视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你难道没注意到刘小将军看杜娘子的眼神吗?那里面的热切,倾慕,爱怜……”唐照壁还待要说下去,司马季度已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好了,整天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我交给你的正事办了没有?”
“什么正事?”唐照壁茫然道。
“我就知道你也是被那杜娘子迷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问你,你买下这个粉袖舞坊是干什么的?”
唐照壁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尽快弄清楚,明天我让人把买坊的钱给你送来。”司马季度接着又追一句。
“司马兄什么意思嘛,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唐照壁还待说下去,就见孙敢急急惶惶的从院墙那里的扇形们出来,直奔两人说道:“唐兄,司马郎君,你们在这啊,我们家坊主病了,我们的马车出去还没回来,你们的马车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孙敢几天下来跟唐照壁混熟了,也不再客套的称他郎君,直接就称兄道弟了,可对司马季度,他总有种距离感,觉得跟他好像不是一个社会的人,所以还是客客气气的。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唐照壁还没开口,司马季度已问出来了:“怎么啦?严重吗?要我们帮忙吗?”
“就是发热,很烫的那种!”孙敢答道。
唐照壁犹豫的说道:“我还没开张呢,马车也没买,这么晚了,郎中说不准休息了呢?”说完望向司马季度。
孙敢失望的愣了愣,然后说道:“那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吧!”
“等等!”司马季度喊住孙敢道:“你们先用凉布帛降下温,我派人去请郎中。”
说完朝那暗影处喊道:“季大,拿我的腰牌去请崔郎中来,什么都不要多说,直接去看杜娘子,季二,快快回府拿点散热的药草过来。”
孙敢感激的朝司马季度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司马郎君了,今后但凡有什么差遣,孙敢定当尽心尽力。”这孙敢是个实诚人,总觉得受人滴水之恩,涌泉都难相报,心里想什么也不太会拐弯,嘴巴就直接捅出来了。
“孙管事不必放在心上,这都是小事。走,我们过去看看去吧。”
三人来到浣月轩,不期刘明昊居然也来了。正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司马季度的脸立马就冷下来了。
孙敢招呼道:“刘小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来了?”
“今天我散值,白天帮姑母去办了一点事,回来晚了,这不,经过婚嫁坊门口,就进来看看,没想到杜娘子居然病了。请郎中了吗?”
“司马兄着人请去了。你们先外间坐一会吧,我去给你们弄些茶水。”孙敢说道。
“不碍事,陆掌柜已去弄了。”刘明昊刚说完,春秀已端了盘盏茶水过来。
几个人于是就着说媒司的偏厅,围着个圆桌(那时都是小方几,这圆桌也是杜云倾特制的)一边等郎中,一边喝茶聊天。
四个男人各怀心事,孙敢自是陪客,心不在此,只是挂念着坊主的病情。唐照壁也就是尽尽邻居之谊,在这里关心一下朋友,他其实更想看到的还是那个酷似表妹的陆管事。
刘明昊自是心里焦急,几天没看到杜云倾,好不容易散值,又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明天再去当值,又是三天,漫长的三天啊。
而司马季度,刚听了唐照壁的一番话,一双眼睛总挑剔的钉在刘明昊的身上,总觉得这小子左看右看都有点不顺眼,心里总觉得有哪处不熨帖。
四人就这样俱是闷不说话的品着茶,就在这时,只听季二高声道:“药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