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晚也去看过他们了,皇上许诺说,他们救驾有功,死了的护院们给予厚葬,有妻子儿女的赐官籍,并赏良田金银。受伤的家丁护院们除了皇家负担药费外,也全部赏黄金白银。”
陆纹顿了顿,见杜云倾仍没反应,就接着说道:“姐,我和孙大哥商量想替你做主,将那些护院家丁们都散了,他们毕竟为婚嫁坊付出过,经历了这次劫难,他们也算用生命换取了一些他们应得的东西,就让他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我知道你也是赞同的,也许我们再挑选训练一批家丁和护院不容易,但我们为的是什么呢?我们也是为他们过得好是吧?
姐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他们天亮就该启程了。还有皇上,他说要给我们婚嫁坊亲笔书写牌匾,给婚嫁坊赐名,以后我们婚嫁坊会越来越红火的。”
陆纹强撑着眼皮和杜云倾说话,慢慢的也趴在床沿睡熟了。
日影西斜的时候,杜云倾终于醒过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钻过西窗的余晖将窗边的一盆富贵竹投影在她床里的墙壁上,她定定的看了那影子一会,只觉得嘴里喉管间似有一股苦涩的味道,然后欲掀被起床,却被肩胛处撕裂般的疼痛阻拦住了,她禁不住轻呼出声。
正在外间纳着鞋底的春秀听到动静马上跑了进来,惊喜的叫道:“坊主醒了,坊主醒了!”
后面还跟了一串的女工使女们。
春秀一边说着,一边将杜云倾身后垫上被子和枕头,又慢慢将她扶起半躺着。
陆纹也满脸笑容的进来了,还没走到床边就说道:“我就说坊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们看,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看着陆纹笑着笑着却忽然掉眼泪了。
杜云倾的脑子经过刚才的一会儿缓冲,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看着又哭又笑的陆纹,笑骂道:“傻丫头,你究竟是想哭呢,还是想笑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陆纹撅着嘴说道:“你昨天可吓死我们了,谁叫你都不理,送医回来,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你也不吱声……“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多陪你说会话吧!”杜云倾说道。
“坊主,你不能多讲话,你失血太多,还虚弱着呢!”春秀马上拦着。
“是的,是的,你先好好休息,我来帮你把脏衣服先换下来吧?”陆纹说着,又转身吩咐那些使女们道:“你们先都出去吧,等坊主好些了,再来探望吧!”
杜云倾也抱歉的笑笑。那些使女出门去了,陆纹又吩咐春秀去打些水来,自己便动手开始解杜云倾的血衣。
凌晨杜云倾送回来的时候,郎中嘱咐了,先不要翻动她,让她先好好的休养半天,醒了再给她换衣服,于是她们也就让她穿了大半天的血衣。
杜云倾看着自己血糊糊的衣服,不知是因为胸口缠得太紧还是血衣让她胃短,竟然恶心得想吐。
陆纹赶紧扶好杜云倾道:“姐你稍微忍耐点,马上就好,马上就弄干净了。”
春秀将水端进来就出去煎药去了。
陆纹帮杜云倾里里外外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内衣外衣,正欲将衣服抱出去,她忽然一脸疑惑的转身盯着杜云倾。
杜云倾被她盯的发毛,低头打量了自己几眼,然后眼光又转向陆纹,迟疑的问道:“怎么啦?我身上有什么吗?”
陆纹摇摇头,放下脏衣服走过来,抓住杜云倾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姐,你知道谁给你洗的伤口,上的药吗?”
杜云倾现代的思维一下还没转过弯,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是你们吗?或者是郎中吧?”
陆纹尖叫一声道:“你确定是郎中吗?这个不知羞耻的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事?你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杜云倾没陆纹反应那么大,情况危急,哪有那么多讲究,郎中不也是为了救自己命吗?可是这样被陆纹咋呼之下,反倒真的尴尬起来。
要知道古时候女子的身体只能是给自己的夫君看的,否则,是为不贞。
可是情况危急之时由不得自己选择啊,除非让自己等死。两相权宜,如果当时自己是清醒的,估计也不会选择等死吧?
杜云倾还没开口,陆纹又接着吼道:“等那老不死的再上门来,我要抠了他的眼珠子。”
看看杜云倾难堪的神情,又宽慰道:“姐,你别放心上,也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名声着想,自己吃点暗亏吧,但这个公道,我是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